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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病并不难攻克,只要你愿意和医生配合,我可以保证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麽糟糕。” 傅岳池已经稍稍平静了点,脸色惨白地对他道:“对不起医生,我失态了。” “这很正常……”李医生理解地笑了笑,“你不要有负担,我看这样吧,明天你抽个时间过来,我给你安排做核磁共振,等结果出来,我们一起商量治疗方案。” “好的,谢谢你,医生。” “应该的。” 浑浑噩噩地坐上了车,傅岳池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知道该去哪,这个时候她特别需要一个可以倾诉、一同分担恐惧的人,却不知该找谁。 泄气地趴在方向盘上,傅岳池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刺激着脆弱不堪的神经。趴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敲车窗,抬眼一看,傅岳池觉得眼角有泪流出,哽咽道:“阿深……” 傅梓深又是翘班跑出来的。 早上出门前,他偷偷看了眼傅岳池包里病历卡上的医院名称,暗中记住,中午趁大家都去吃饭便偷偷跑了出来,坐上去往医院的公交车一直找到了这里,他运气好,刚下车就远远看到傅岳池拎着包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於是追了过来。 “你怎麽又跑出来了?”傅岳池擦了擦眼睛问道。 傅梓深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皱眉,拉过她在她的眼角亲了亲,毫不掩饰眼中的心疼。 “顾老师知不知道你出来?” 傅梓深想了想,点头,他有留字条。 “你吃饭了吗?”傅岳池发动车子问道。 傅梓深摇头,没吃午饭就跑出来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傅岳池对他灿烂一笑,“吃完饭,我有事和你说。” 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传晚了,道个歉哈。 ☆、Episode 17 只有不再拥有,才觉挥霍太多。 如果是过去,傅岳池不会有什麽顾虑,生病了就治,就算治不好那也是命,至少自从陈荟蔓死後她就有这个觉悟,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不是一个人,她有牵挂有舍不得。 将车开到不远处的快餐店,傅岳池点了几道傅梓深喜欢吃的菜,两人相对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用餐。 傅梓深早上没吃多少,这会儿正饿,菜一上桌就抓着筷子吃了起来。 傅岳池在一旁给他夹菜,一边让他吃慢点别噎着,自己却没动几筷子就没什麽胃口了,於是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他,越看越舍不得,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幸,他该怎麽办? “也许并没有那麽糟糕。”傅岳池对自己说。 傅梓深吃着吃着突然停了下来,以眼神询问她为什麽不吃,傅岳池笑笑:“我不饿,你多吃点。” 傅梓深摇头,眼神坚定让她无论如何吃点,无法,她又动了几筷子。 吃了几口,恶心的感觉又来了,傅岳池捂着唇跑进了卫生间。 傅梓深很担心,跟着跑了过去,只见她无力正趴在水池边吐,神情痛苦、脸色苍白,堪堪往下倒。傅梓深连忙上前接住,满是担忧地望着她,傅岳池笑不出来了,搂住他的脖子有气无力地对他道:“送我回车上。” 傅梓深立刻将她横抱起,往停车场跑去。 把她放平在车後座,傅梓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见她嘴角还沾着秽物,又手忙脚乱地在前面抽了几张面纸,笨拙地替她擦干净。 傅岳池见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虚弱地朝他笑了笑:“别担心,就是有点犯恶心,可能这家餐厅的饭菜不大干净,你吃了没事吗?” 傅梓深茫然弟摇了摇头,傅岳池笑道:“你的肠胃比我的坚强。” 扶着车窗坐起来,傅岳池感觉没那麽难受了,对傅梓深道:“坐。” 傅梓深依言坐下,紧张地看着她。 “之前我不是说有事要告诉你吗?……”傅岳池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下个周末是你的画展,可我临时接到通知要出国公干两周,没办法陪在你身边,我给爸爸发了一张请帖邀请他去参观,你好好招待客人,听顾老师的话,等我回来再另外给你庆祝,好不好?” 傅梓深静静地看着她,有那麽一瞬间,她以为要被看穿了,可是一分锺後,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坐到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己,一只手环着她的背一下下轻轻拍打,安抚她不宁的心境,就像她过去哄他一样。 傅岳池享受这难得的宁静,闭上眼睛假寐。 傅梓深低头看去,正好能看见她黑长如扇的睫毛、白皙高挺的鼻梁,感受她从未有过的温顺乖巧,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在她的额间轻吻。 傅岳池本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一丝清明,没有头绪地胡乱走着,突然脚下一空,竟是一个悬崖,她惊慌失措地挥着手想要抓取一切能自救的物体,却什麽也摸不到,只是一片虚无,於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像是没有尽头般怎麽也到不了地,然後一个激灵,她醒了。 被她猛地一动,傅梓深也醒了,揉了揉发酸的肩,面含询问地看着她。 傅岳池擦了擦额间的虚汗,扯了扯嘴角道:“做恶梦了。” 从包里翻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里面还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顾佩玉打来的,她连忙拨回去。 电话没想两声便被接起,顾佩玉直接问道:“阿深在你那里吗?” “他在我旁边……”傅岳池推开车门走出来,“刚吃完饭,我正打算送他过去。” “在你那里就好,我怕出什麽事。”顾佩玉微微叹了口气,“他留了张字条,也没说去哪,我不放心。” “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 “你们现在在哪?” “呃,医院附近。” “医院?你生病了?”顾佩玉语气关切。 “没事,风湿又犯了,我过来开点药。”傅岳池坐回驾驶座,示意傅梓深系好安全带,对顾佩玉道,“我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没讲。” 顾佩玉生气了:“你还是把我当外人,不然为什麽阿深都知道,你却瞒着我?” “我没有刻意去瞒你,只是觉得不是大事,不值得你分心照顾。” 顾佩玉顿了顿道:“大事还是小事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是不是哪天你突然得了绝症,你也这样瞒着我?我对你的关心并不是因为责任或是义务,你也不要把它当成负担,我会一直觉得被你排除在世界之外,男友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傅岳池低着头不语,半晌开口道:“是我欠考虑了,对不起,以後我会注意的。” 顾佩玉放缓了语气:“等这阵子忙完,我带你去看一个老中医,他是治风湿的权威,对你应该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