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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回过神来的真菰,因为角度的原因,注意到了那个低着头的看上去无所不能的男人的脸颊上,稍稍晕开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真菰眨了一下眼睛,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没忍住翘起了嘴角,对身边的锖兔轻声道:“缘一先生,脸红了。” 锖兔“啊”了一声,合理猜测:“缘一先生应该是在害羞吧,不过真没想到,他这样的男人面对夸赞也会害羞。” 锖兔觉得像继国缘一这样的真男人,从小到大听到的赞美和夸奖一定很多才是,理论上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少年的赞美而害羞到低下头去。 不过他也只是稍微有点疑惑,没有仔细去深究这一点。更不会想到继国缘一的一生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诚然,他拥有着能够斩杀鬼之始祖的能力,但也正因为这份力量,他背上了更大的责任。甚至在他的兄长成为鬼,而他自己让鬼舞辻无惨逃走之后成为了众矢之的,被很多人所指责。 锖兔不知道的是,上一个因为他的剑技如此赞美过继国缘一的人,是灶门炭治郎的祖先灶门炭吉和他的妻子。至于下了地狱之后,十六倒是有给他发几幅“年度最佳任劳任怨的狱卒”之类的锦旗。但如此纯粹的赞美之声,除了从自己的妻子那儿,他却是没怎么再听到了。 真菰也不知道这些,不过她并不觉得继国缘一会因为夸赞而害羞有什么问题。 “这挺好的。”真菰小声说,“很可爱。” 锖兔闻言,本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因为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而转了一个方向:“……缘一先生的脸好像更红了?” 真菰:“……啊,好像是的。” 锖兔若有所思:“他应该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吧,比如你夸他可爱?” 真菰:“请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锖兔。” 饶了本性单纯的缘一先生吧。 “这有什么?”锖兔不解,“就算被夸可爱,他也是个真男人。” 真菰:“……” 你再说下去,你口中的真男人就要落荒而逃了,锖兔。 作者有话要说: 早在上个星期,看到最新话缘一被夸会害羞的低头的时候,我就想往死里夸他了!! 他也太可爱了吧呜呜呜 没有人能抵挡炭炭小天使的夸奖和真诚眼神,缘一更不行。 第21章 是兄弟呀 在继国缘一和灶门炭治郎相处得日渐融洽的时候,接手了继国缘一工作的十六在地狱愁得快要掉头发。 果然,一个人打两份工还是有点烦的。 主要是继国缘一的工作量比十六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如何做到每天按时完成这么多工作,还一脸云淡风轻毫无压力的模样,让她看见之后忍不住再多分给他一点工作——谁让继国缘一的工作质量是真的好,交给他的工作十六基本都不用再怎么操心了。然后就这么一点点累加,以至于如今十六接手了他的工作之后,一下子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尤其是她自己本来要处理的事情就不少。 在地狱待了这么久,十六第一次体会到了疲倦是什么滋味的。 她错了,她以为她现在一个人打两份工的工作量,没有之前她工作到几乎快要走火入魔时那个阶段来得多。如今看来,那个时候的鬼灯也没有太过于压榨她这个非常好用的永动机一样的劳动力啊。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当初她没有记忆,给地狱打工就是她所能找到的活着的意义,所以能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可如今不一样了,除了工作之外,她还有了别的需要操心的事情。比如鬼舞辻无惨什么时候能够下地狱被她迫害一下。 说起鬼舞辻无惨,这半年多下来,十六自己本人都没怎么去过那边的世界了。而找那位名叫珠世的鬼的事情,也被她暂时搁置了下来。 其实找不找得到珠世,对于十六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十六后来自己有仔细想过,最后还是觉得过去的回忆对于她来说,至少对于失忆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那似乎并不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值得她珍惜的回忆。反正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谁害死的,这差不多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如果遇上机会了,就调查一下。没有的话,她也不再强求了。 门口响起的敲门声让十六从有些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道:“请进。”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黑发少年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 是时透有一郎,一个年纪轻轻就下了地狱的少年。据他所说,他也是死于鬼的猎杀。 时透有一郎下地狱的时候也就刚刚十岁出头的年纪,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十六本没想着给他安排多少任务,只打算让他协助一下恋雪一起替她打理好家里的琐事。考虑到下地狱的这些异世之人一个比一个好说话又很有责任心,总体上来看这是一件非常轻松的活。 不过时透有一郎向她请求,希望能为她多分担一些任务。 十六拗不过他,便试着给他安排了些其他任务。然后便有些意外的发现,这个小少年竟然是个学什么都挺快的天才。 和时透有一郎惊人的天赋一样令十六意外的,是这个少年的热心善良程度。他总是会无条件的尽力帮助他周围的人,不管是同他一样的异世亡者还是地狱的本土狱卒。性格细心又格外聪慧的他总能及时捕捉到他人情绪中不对劲的地方,然后非常体贴的准备好一切。 有些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眼神间的停顿,这个细心的少年便能知道你是想要去拿柜子上的文件,还是口渴了想要喝水。 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少年,但就凭他对周围其他人几乎无微不至的关怀,总让十六有一种他其实是个老妈子的既视感…… 十六有在他面前玩笑般提过这一点,说他小小年纪怎么总是要操这么多心。也告诉了他在她这里不必过得如此小心翼翼的,大家都是非常和善的人。 时透有一郎当时却摇摇头,说这都是他自愿想要做的,而且他做得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这么做并非没有目的。” 他说:“我想要赎罪。” “我生前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不愿意帮助他人,只想着自己和弟弟活得好好的就行了,还经常对他人恶语相向。” “后来,我遭到了我应有的报应。但我的弟弟不一样,他是一个非常善良又很无私的人。他这样的人,不该经历这些无妄之灾,更不该受我连累。”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我希望他能看在我改过的份上,不要因为我自己的罪行迁怒我的弟弟……” 黑发少年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