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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复,几能背过,甚至倒背如流。 ……好了? 怎就突然好了呢? 当然,丝毫没有不盼着他好的意思,应当说,在过去的日子里,就算是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他都下意识地期望着程熙能快快好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那期望太过强烈而又久不实现,以至于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心中首先冒出的不是喜悦,而是些许不真实。 但程熙的的确确是好了。 譬如这笺,字迹端整行文谨慎语气克制行事周全,哪里还有半点儿憨直之态? 他曾多次想象过程熙好起来的情景,在那些想象当中,他们或是执手大笑,或是抱头痛哭。 虽然这样的行为的确不是一贯君子的程大公子会做的,可这段日子他们毕竟一起生活,朝夕相对间,他们更熟悉了,感情……也增进了,他就总想着一旦程熙恢复,他们的相处定然会与从前不同。 可如今夏焉又觉得,他似乎是想多了。 仔细说来,生病期间程熙所做的一切都没经过清醒的考量; 此笺看来,字里行间亦实实在在有些疏离、后悔、逃避的意思。 夏焉越想越害怕,不久后害怕转为焦躁,他顶着一头蓬发愤愤地往凳上一坐,两手用力扯住笺纸,眼睛瞪着,目光恨不得将笺纸戳穿。 “我好了”、“想静静”、“暂且离开一下”这几个字他都懂,但“很混乱”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混乱?竟然还混乱到了连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走掉的程度?! 夏焉生气地放下信纸,站起来跑去左边踢了一下墙,委屈地想: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这个时候突然走掉,什么人啊!是不是不想负责任?! 喘了几口气,他平息了些许,又跑到右边,心想也许程熙好了,就把生病期间发生过的事都忘了。 想着想着眉梢一挑,又跑去左边,跺脚抱臂:不可能!若是忘了之前的事,就不可能留书出走!他果然还是坏的! 过了一会儿他再度跑来右边,揉揉脸吁口气,眉头舒缓:不要着急不要冲动慢慢思考。 嗯,程熙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又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这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报平安,毕竟一大家子人担心他呢! 而且算算时日,晚月的小宝宝差不多要出生了,程熙是长子长兄,回去操持一切也是应该的。 刚觉得有点舒坦,他冷不丁地又想到一个漏洞,迅速跑去左边,“啊”地大叫一声,愤愤蹦跶: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半夜就跑吧!有这么着急吗?! 明明自己也很担心他!他就不能好好说一声,让自己安心了再走吗?!又不是不放他走!而且而且,若只是为了赶早回家,信上就不会不说清楚,更不会写“很混乱”这三个字! 夏焉又气又纠结,盘膝往地上一坐,僵了一时,躺下翻滚起来,滚着滚着又陡然一惊,迅速起身一把扯过信纸,盯着再看,发现上面的字虽然极其漂亮,但字与字、句与句之间略有滞塞,明显是边写边想,中间省略了很多! 他便尝试着补充—— “我好了,(没想到之前竟与你发生了那种事,不知自己为何会那样做),很混乱,想静静,暂且离开一下,(以便不再见你,更不要继续发生那些事)。勿念,(我也不念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 是这样吧?多通顺。 焦躁散去,夏焉身上微凉,脑中异常清明。 若是他的病没被程熙治好,那他现在一定会一命呜呼。 不过,程熙先前对他那么好,更舍命相救,他不应该责怪程熙。以后无论程熙打算怎么对他,他也当毫无怨言。 静了片刻,夏焉说服了自己,打起精神洗漱更衣去衙门,结果刚一推门,就被人一把拽住! “大人大人!大个儿怎么走了?!阿玉都急哭了!他走了,阿玉怎么办吶!”板凳扑上来大喊。 夏焉一愣,尚未回话,小厮跑了过来,急慌慌道:“大人!木料场东家与行知学塾的先生求见!都在正厅,一个比一个急,您先见谁?!” 夏焉一脸懵,才吸了口气,板凳就猛地一蹲,死死抱住他的腿,边摇边喊:“我先来的我先来的!大人先跟我说!大人,您快把大个儿找回来啊!” “嗐,板凳你小孩子先让一让,那边人就要冲进后院来了!”小厮扯住夏焉的胳膊。 夏焉左摇右摆,耳边嗡嗡,刚刚平复好的心情再度崩溃—— 程熙!这就你所谓的说好了吗?!我才不要收拾你的烂摊子! 但不收拾不行。 一盏茶后。 正厅里,夏焉坐在上首抄着袍袖,语重心长地对底下的一众人说:“没办法,真地没办法。他家中有急事,不得不走。哎,他的心已经乱了,昨夜坐立不安还说胡话,就算不走,也万万做不了工了。” 板凳、阿玉、木料场东家、私塾先生相互看看,数脸怀疑。 “我没有骗你们。”夏焉立刻道,“他对本官来说有多重要,你们其他人不知道,板凳是知道的,本官何尝不想他留下?” 众人便看板凳,板凳先是一愣,接着点头,“大人、大人说得对。” “临行前他交代了,养花扎花的方法会写回来,本月的账面和没抄完的书也会做好寄回,至于之后……”夏焉摇头一叹,“本官建议你们还是另想它法吧,总不能一直靠他,他不是本地人,终归是要走的。” 他被发配来此,建平帝一点儿都没提过他如何才能回去,但程熙是礼部郎中,是朝廷数一数二的新秀,往日深得重用,如今既然好了,自然要回去继续做官,他们也自然要分离。 就算程熙愿意留下,他也不允许,毕竟程熙那么优秀,日后定然是要出将入相的。 突然之间,他一点儿也不为他今日的不辞而别生气了。 思及此,夏焉不由地神情悲戚,众人被他感染,深感县令大人相当不易,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无理取闹。 “大人您别难过。”板凳首先道,“不管、不管以后怎么样,这回大个儿还是会回来的吧。” 夏焉按按眉心,自暴自弃道:“也许吧,谁知道呢。” 阿玉与板凳目光一碰,琢磨片刻,向夏焉道:“大人说得对,自家的生意终是要靠自家。这些日子我也跟大个儿学了一些,要不就……先应付着,之后再看情况。” “也是,只好先这样了。”私塾先生低声叹了叹,起身拱手,“今日一时激动,口不择言行事无状,还请大人见谅。” 大伙儿都这么说,木料场东家只得退让,众人又感慨了几句,起身告辞,唯剩夏焉坐在椅上支着额头,一脸疲惫。 数日后。 夏焉正在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