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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欲地活下去而已。” “……嗯。”银雀说,“等山茶花开了,我剪几支插瓶,放在你书房里。” “我看它们都不见得能熬过冬天。……那也是你的书房。”千秋看着他,嗓音沉沉如过去紧跟在少爷身后,只会假笑的随从;话语温柔如呼吸般自然又必要,“我所拥有的一切,今后都是你的。” “……你爱我吗。” “嗯。” 这原本就是不必问的问题,答案早在他们曾朝夕相处的时日里、幽深昏暗的陷阱里、潮湿腥臭的塌方里大胆而直白地展露。只是千秋知道,银雀需要一再的确认;他便也配合着——“你问我多少次我都会这么说。” “什么……” “我一直爱着你。” ——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会想要是从头再来一次就好了。 或者他永远都不会提“保守秘密”,我也能无知无畏,永远充当他的保护者。 一想到他有天会飞走,我就觉得痛。比肉体的伤口疼痛百倍的,深入骨髓却不足以致命,撕裂心室却不见血沫飞溅的痛。 爱确实是我不应当拥有的东西,现在才察觉是否已太晚。 —— 毁掉四公主和殷千岁的婚事,并不是一次铺天盖地的艳闻就能办到的。皇帝陛下勃然大怒,下令要将捏造丑闻的报社、人员全部查处;可那些家伙仿佛是和四公主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拼了命地做下这件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久久没有停歇。 银雀的车停在皇宫附近,路过的水果摊上圣女果看起来很可口,他便在车里等着止玉替他买上车。就连这一点点的空档里,他都能听见有平民嬉笑着说羡慕殷千岁,主要还是羡慕他一边能迎娶公主,一边还能在外万花丛中睡。 这样并不够。 就算殷千岁没能顺利迎娶四公主,从根本意义上而言,他也只是和千秋打了个平手,回到了谁也不占上风的时候。 对殷家更算不上伤筋动骨的打击。 要是能,拿到殷千岁伙同二皇子笼络帝国高官的证据,那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银雀倚着车窗,懒散地考虑着这些事,很快止玉便提着一小篮洗净的圣女果回到车上。小小的,红彤彤的,带着晶莹剔透的水光……银雀斜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忽地又对它们丧失了兴趣:“你吃吧。……直接开进去,丹龙有提前打过招呼,应该不会有人出来阻拦。” “是。” 丹龙早上来差人通知过,下午三皇子有时间,在宫里见他。 银雀的手插在口袋里,里面装着比首饰盒大一圈的丝绒盒;他的手指在丝绒盒上摩擦着,若有所思地垂着眼。 “止玉,我让你去查西部最近势头比较大的商贾,查到了。” “查到了。”止玉点着头,从衣襟里拿出一份牛皮信封装着的文书,“都在这里了。” 银雀接过来利落地拆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上面的商家名录。 “你让殷柯去发函,就说殷家二少爷想和他们合作,无论他们经营什么类型的商品,我们都可以收,让他们开一份商品目录和报价单过来。”银雀说,“只要前三家的。……现在几点了。” “两点二十七分。” “该吃药了吗……”Omega自言自语了句,止玉便会意地伸了伸手,小小的药盒从袖管里划出来。 药盒里还有五片药。 从发生关系开始算,三天之内开始吃药,每天定时定量连续十七天,有95%以上的成功率阻止妊娠。据他所知,这类为了确保Omega生育量而被列为禁药的东西,品种繁多,最常见的那种药性很猛烈,吃了会有两三天信息素紊乱、头昏呕吐;但殷柯偏偏弄了最麻烦的来。 一时间他也看不清楚殷柯的想法——到底是为他的身体着想,还是怕他因为副作用被千秋发现。 不管是哪种,都让他觉得麻烦死了。 一直替他和千秋开车的司机,忽地多嘴道:“太太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得去看看医生……” “嗯?” “啊,不是,是那个……二少爷叮嘱过,要我们多注意一下,太太的健康……” 银雀将苦涩的药片往递进嘴里,水也不用地直接将它嚼碎,就着唾液吞了下去。 他勾着嘴角,浅浅笑了笑:“这是避孕药,你要告诉二少爷吗。” “欸?!” “开玩笑的。”他说,“只是点营养剂,免得我不小心在三皇子面前昏过去。” 言谈间车进了皇宫的侧门,在护卫军的引导指示下停在外来车辆专用的停车场里。丹龙果然替他打点好了一切,他们的车才刚停稳,便有婢女迎上来,再看见他下车后欠身施礼:“殷太太,请随我来——” “有劳。” 【作者有话说】:明天我一定要双更!!!!!我不能再这么怠惰下去了!!!!请在评论区激励我!!! Part.66 看惯了殷家冷淡中带点阴森的装潢,骤然进入富丽堂皇的宫殿内,银雀还有些不适应。 他曾听说过,三皇子为人低调,不喜铺张,看长廊两旁的陈设也能知道这话不假,矗立着石雕上所置放的多数都是新鲜的花卉,并没有什么名贵的装饰品。 “殿下,殷太太来了。” 他被带到了宫殿二层的露台,三皇子和丹龙正面对面地坐着,正在下棋。他们穿得很随意,丹龙的衬衣袖口都随意挽着,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相比之下银雀的正装显得有些拘谨。 三皇子紧盯着棋盘,朝婢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过来坐,在我这儿不用讲那些规矩。……你再退一步,我上一步下错了,你退回去。” 丹龙看看银雀,又无奈地伸手将棋子挪回一步:“三殿下越来越喜欢耍赖了。” “人生不能重来才要谨慎,下棋何必那么小心,拿来试错不好么。” 银雀果真在桌边坐下,扫了眼棋盘后没再多语。 “还是先忙正事吧,”丹龙笑眯眯地拦下三皇子的手,忽地搬起整个棋盘,从座位上起身往内室走,“我收进去,等忙完了再下。” “……”三皇子不高兴地瘪瘪嘴,这才将视线落在银雀身上,“初次见面,你和殷二少的婚礼我不方便过去,不然那时候就应该见面了。” 传闻中的成银雀,正精神欠佳般地半垂着眼帘,可只要再仔细看看便知道他并非精神不好,而是天生这副漠然慵懒的面相。明明是Omega,坐在这里的气势却不输给任何Alpha。三皇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微微颔首施礼,接着便单刀直入地拿出一方丝绒盒,落定桌上推到了他面前。 “上次遇难,多亏三皇子愿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