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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直向你提起的大姐,安然!” “哦!”我这才回神,换上笑容,遥遥向她举杯:“陈小姐,认识你很荣幸!” “叫我安然!”她的脸色依旧冷绝,语声淡淡听不出喜怒,只是目光定定落在我的面上。 很难想象,如此年轻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犀利的眼神,被她注视着,仿佛那本来掩藏在华丽虚假外表下,人性最本质的贪婪、欲望等种种丑陋肮脏都无从躲藏,那眼光就像能剖开我的血肉,窥看到我这早已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被污染被迷失了的心。 自父亲过世后,我独自撑起灏华已近十年,商场之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谈判桌的另一头上,又有哪一个是容易对付的? 我自认游走至今,一直游刃有余,面对那一双双阴沉险诈充满算计的眼睛,我只有兴奋,为了将来能将他们踩在脚底而兴奋! 可是面前的这双眼睛却不然,和她对视了三十秒后,我竟不自觉地侧了头…… 她冰冷的唇角浮出了一抹了然般的轻笑,向我举起手中的酒杯: “认识李先生,我也很荣幸!” 说罢,一仰脖,半杯红酒涓滴不剩! 对于酒量我一贯自负,号称千杯不醉,在女人面前自然更不能示弱,灌下杯中的酒,我倒转了酒杯。 远处蒋家老头已遥遥向她招手,她离开蒋天弘不过才短短数分钟,蒋天弘的面上已出现了明显的焦虑与不安,可见蒋老头真的把她疼入了骨子里了。 她极有礼貌却很冰冷地向我告辞,如同一直翩跹的黑蝴蝶般飞回了蒋天弘的身边,与他低语数句,本还有些焦急恼火的蒋天弘立时便换了笑脸。 我皱了皱眉,这女人对男人的手段很不一般啊! 我不由问身边的怜欣道: “这真是你大姐?” 怜欣耸肩: “姐姐还有假?” 怜欣家的兄弟姐妹很多,一共有六个,其中她的二姐在十多岁上意外死了,如今还有五个。 她排行第五,在她之下有个双目失明的弟弟,她当护士的三姐君茹,当文员的四姐文卿我都见过,都是非常文秀而且看上去很单纯的女孩子,惟独这大姐却一直不曾得见,真没想到他们姐妹竟会有这么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大姐。 “你姐姐和蒋先生他好象挺亲密的吗?他们认识很久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套怜欣的话。 一贯开朗乐天口无遮拦的怜欣一下沉了面色,幽幽的眼睛眨了眨,摇头道: “我不知道!” 怜欣竟也有口风如此紧的时候,我思量着再怎么套话,蒋启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脸盈盈笑意: “呦!景宇!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怎么也不替我介绍?” 蒋天弘共有两个儿子,长子启东是原配所生,生得肥头大耳有些蠢相,人也算不得十分聪明,不过老实用功,也辛苦地考出了个内科博士,如今在医院帮蒋天弘的忙。 幼子便是这蒋启航,蒋启航的生母是谁至今不曾公开,他和他大哥截然不同,人生得风神俊秀,而且十分争气,子继父业,如今手上的那把手术刀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是全国乃至全球都很响当当的一块牌子。有了这么一个巨大光环照耀着,他身上其他一些纨绔的通病便变得微不足道了,蒋老爷子也不十分拘紧他。 我想蒋老爷子对这两个儿子肯定很难取舍,所以至今都没有明确地意向表示将来将家业传给谁。 而我和蒋启航是穿开裆裤的朋友,当然不会生分,我将怜欣介绍给他,这花花大少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朵红玫瑰,躬身行了一个骑士礼,将花送到了怜欣面前,溜须道: “最漂亮的花,送给酒会里最漂亮的女孩子!怜欣小姐,你一定要收下哦,不然花可要伤心的,我也要伤心的!” 怜欣哪里见过这阵势?俏脸一下通红,越发娇媚了两分,伸手接过,怯怯地道谢。 蒋启航自号“花丛杀手”,对付女人的本事自然是圈子里一等一的,我可不想让怜欣着了他的道,连忙打发怜欣道: “怜欣,酒喝完了,你能替我去拿一杯吗?另外再看看有什么可吃的,我有点饿!” 怜欣前脚刚走,蒋启航的爪子就搭了上来,重重拍了拍我的肩,笑道: “哪搞来的妞,还是个雏么!有些本事啊!” 这小子看女人的眼光就一个字: 毒! 我拍开他的爪子: “去!人家可是好人家的女孩子,别打歪主意!” “哈!”他笑了:“我难道就不是好人家的男孩子吗?再说了,你李大少就没打歪主意?难不成你还打算娶她不成?” “男未婚,女未嫁,难道不可以吗?” “呦!啥时候我们李大少转性了?”他笑得更开了。 “要你管?”我挑眉。 他忽地凑过来,在我耳边道: “是不是没本事把这小处女骗上床?要不要我传授你些先进经验?” 瞧那小子一脸得意的坏笑,我自然不甘示弱,调侃道: “蒋启航,你小子以后看见我尊重点,叫句李叔叔听见吗?” “李叔叔?”他瞪大了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李景宇,你不是发烧了吧?” 我指了指正伴在他父亲身边的安然,笃定地道: “你知不知道,你小妈可是怜欣的大姐,我的小姨子,让你叫句叔叔,不委屈你吧?” 蒋启航的眼一眯: “你说那只‘鸡’?前段日子老头子心情不好,找来给他解闷的!” “鸡”?那个一脸清冷的女人,怜欣的大姐居然是个妓女?我将目光投到安然的身上,她站在哪里,在热闹的人群中我也一眼就能发现她,只因她太清冷就像不食人家烟火的仙子,难道仙子却是个婊子? “鸡?不能吧?你爸现在可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我看你爸打定主意娶她进门了!” “想进我们蒋家门有那么容易吗?”蒋启航的眼中闪出了凌厉来。 “你别忘了,蒋家可是你爸在当家!”我存心气他:“你小子就等着改口叫妈吧!” “要不我们打赌?”他的笑容泛着寒意。 “怎么赌?”我问。 “我打赌,今天晚上老头子一定把她给扫地出门,你不光别想让我叫你叔叔,你还要反过来叫我一句姐夫!” 陈安然真是那人尽可夫的妓女?看着蒋启航笃定的面容我起了疑。 “能攀上蒋家大老板,就算真是鸡,那女人也一定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腻在你老爸身上,想赶走有那么容易吗?”我对他道。 “不信,你就赌呗!” “好!彩头怎么说?”我到想见识一下。 “小玩玩,一百万吧!” “一言为定!” 我们击掌为誓。 怜欣捧了一大碟吃的,正穿过人流往回走,蒋启航一笑道: “我走了!免得你的小处女迷上了我,弄得你李大少没面子!” 说着他对我轻声耳语道: “想看我怎么赢你的一百万吗?晚上九点半,顶楼露台,有好戏看!” 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