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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与蹊跷,仅凭他们几个人,已经查不出什么了。 他在白稚睡着的这段时间,将暗道里的死人都调查了一遍,然而诡异的是,他根本查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这些人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他们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整天在暗地里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那些暗道里的罗刹在死后便化成了血水,如果不是苏木瑶亲眼目睹暗道中有罗刹,连姜霰雪都无法相信,居然会有人用罗刹与人类进行杂交。 但即便他们相信苏木瑶说的话,邑州的百姓和官府也不信。 毕竟现场没有留下罗刹的痕迹,而那些被拐走的女子又都被药物变得呆呆傻傻,只有苏木瑶一个人是清醒的——事实上,在官府的眼里,能够说出“人类操控罗刹强_奸女子”这种话的苏木瑶,也并不比其他女子清醒多少。 所有线索与证据都断了,连凝香馆也在一夜之间大换血。 幕后主使撤离的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们只能从罗刹这一方下手。 姜霰雪和苏木瑶不再多言,拉起白稚便要爬上鸟背。 白稚眼见着这次糊弄不过这两人了,干脆猛地一低头,狠狠一口咬上姜霰雪的手背—— “……你是小狗么。” 耳边响起姜霰雪淡淡的声音,下一秒,白稚的眼前忽然一黑—— 草,姜霰雪你个狗哔居然阴我! 她再次晕了过去。 *** 夜露深重,鲜血弥漫,街道上除了残缺的尸体,没有一个活人。 侥幸逃脱的百姓纷纷躲在街道两侧的店铺里,惊恐地看着外面。 他们不知道今夜是否还会有罗刹出现,又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 阴风阵阵,空气中扬起腥臭的血肉味。 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在夜色中显现出来,一步步向前走近。 “阿稚?”少年疑惑的声音轻轻响起,清冽而空灵。 他已经在客栈里等得太久了。 久到他屡次想要杀掉那些哭喊的人类,又想起白稚的警告,只能生生压抑住杀人的欲望。 但是即便这样,白稚也一直没有回来。 阿稚是丢下他了吗?不,不会的。 阿稚说过的,不会再丢下他。 难道阿稚遇到危险了? 季月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一边告诉自己,他只是出去找阿稚,不是出去杀人,阿稚不会因此而生他气的。 但他又被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得血液沸腾,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外面很寂静,却又很嘈杂。 他从来,从来没有像这样,疯狂地压抑着自己。 只有快点见到阿稚,才能平静下来。 他这样想着,一步步在空旷而又狼藉的街道上寻找白稚的身影。 然后他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夜空,如同噩梦深处的尖啸。 “……阿稚?”他抬起头。 第70章 第 70 章 “姜兄, 下面就是石莲谷么?” “嗯。 坐稳了。” 迷迷糊糊的白稚刚听到这两句话, 身体突然一个俯冲,仿佛高空坠落一般,猝不及防的她顿时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小白!你还好吧?” 耳边响起苏木瑶担忧的询问,白稚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眼—— 结果对上的却是一双冷淡通透的眸子。 白稚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几乎是怨恨地瞪着眼前的黑衣青年,抬手便要推开他。 “别乱动,如果你不想摔下去的话。” 姜霰雪的声音冰冰凉凉,没有一丝起伏与情绪。 ……算你狠! 白稚不甘地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探头向下望去。 他们现在正坐在青鸟的背上, 以极快的速度向下俯冲。 此时仍是深夜,凌厉的冷风刮起他们的衣角,发出猎猎的声响。 白稚感到自己的脸颊被风刮得生疼,她皱了皱眉, 什么都还没做, 姜霰雪又在她的头顶轻声道:“再忍一忍,就快到了。” 白稚不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 青鸟的承载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居然能够同时承载她和苏木瑶、姜霰雪三人。 姜霰雪作为唯一知晓路线的人,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鸟背的前方控制青鸟的飞行方向。 苏木瑶坐在他的背后,紧紧扶住鸟背。 而白稚, 则被姜霰雪圈在了自己的双臂间——以一种不算亲密却又足够严实的距离和姿态。 这分明就是怕她抵抗。 白稚心头火气顿起,她也不顾青鸟正在降落中, 狠狠一把抓起姜霰雪的领口, 咬牙问道:“你偷袭我?” 姜霰雪没有回答她。 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 “……到了。” 他说。 随着苏木瑶一声低呼, 青鸟的翅翼猛地扑扇起来。 巨大的鸟翼掀起呼啸般的狂风,直刮得白稚睁不开双眼。 待到她一点一点睁眼后,一片一望无际的莲花池蓦地映入她的眼帘。 万籁俱寂,星月交辉。 大片大片的红莲在银白的月光下微微拂动,湖水平静而清澈,有种奇异的圣洁与庄重感。 白稚扫视一圈,看到周围怪石嶙峋,影影绰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渗人,心下顿时明了。 她这是被姜霰雪和苏木瑶掳到石莲谷来了。 石莲谷之所以被称为石莲谷,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地方的石头和莲花很多,更因为这个谷的造型别致,从上空俯瞰,的确就是一朵莲花的形状。 ——因此才叫石莲谷。 不过这么一个偌大的深谷,却只有姜霰雪和他的师父两人居住。 一是因为谷中地形复杂,毒物众多,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而是因为传闻谷中潜伏了许许多多的罗刹,无论是谁,进谷必死。 所以一直以来,缘国百姓都是默认石莲谷上是没有人的,这也正合了姜霰雪师徒的意。 他们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姜霰雪的师父云岫。 “小白,你感觉怎么样?还想吐吗?” 姜霰雪将白稚放下地面后,苏木瑶立刻过来扶住白稚。 “托你们的福,死不了。” 白稚甩开苏木瑶的手,冷漠地与他们拉开距离。 既然已经擅自掳走了她,还假惺惺地关心她做什么?她这个人小肚鸡肠得很,不会因为几句嘘寒问暖的话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季月一定在到处找她吧?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她偷偷丢下他跑了…… 白稚越想越愤怒,望向姜霰雪的眼神也更加冰冷起来。 “不用这么看着我。” 姜霰雪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冷淡,有种死水般的冷静:“如果不是你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