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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随着曲拍而颤动,动作热烈又奔放,眼睛却没有丝毫神采,宛若凌玥手中的提线木偶。 有了呼噜的加入,队伍里的魔头们跳的更欢了,一行人在翠花的带领下,载歌载舞的冲进了如临大敌的羁舍城! 凌玥吹着玉笛,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在她身后,是沉浸在乐曲世界里的教众整齐划一的踩着舞步,他们旋转、跳跃,再旋转、跳跃,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宛若彩虹化身的呼噜,羁舍城的魔头们刚拿起武器,就见到城主混在里面,顿时一愣,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等他们身体动起来,已经是舞团的一员。 跳舞、跳舞、再跳舞。 只要乐音不断,则狂欢不止。 少女一路走到城主府外,脚下一蹬,纵身跃到了房顶之上,笛音扩散到了城池的每一个角落,不断有魔头冲出家门加入人群,汹涌的魔浪冲刷着人群,感染着靠近的每一个人。 “这曲子就这么邪乎?”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凌星渡喃喃说道,无论看多少次,眼前这一幕都对他来讲都有些过于不可思议。 “可怕的不是曲子,而是人。”本该一同跳舞的顾秉诚捂住双耳,额角青筋暴起,似乎是在全力抵御什么,“一名大天魔的乱舞本来就可以感染一座城池,如今不过是把这范围又扩大了而已。” “大天魔?”凌星渡狐疑道,“最开始咱们可没什么大天魔。” “是啊。”顾秉诚发出了难听的干笑,“可是咱们大小姐,不是天魔,却胜似天魔啊。” “你没发现吗,每一曲子,消耗的都是她自身的魔气啊。” 二人交谈之间,舞法神教已经彻底占领了这座陪都之城,无论是在荒野中游荡的魔头,还是不肯轻易将弱点示人的天魔,都凑在一起手舞足蹈,并且慢慢、慢慢的都变成了翠花所领的群舞。 等到凌玥停下演奏,天魔们才从恍惚中惊醒,面面相觑,沉浸在无可比拟的震惊之中。 就这时,一个高八尺、款八尺的球体从人群中冲出,一下子扑在了城主府的台阶上,开始嚎啕大哭。 “大人啊!”呼噜涕泗横流,“您就是俺的再生父母啊!” 他这么一扑,其余的城民也跟着扑了下来,城主府前顿时一通鬼哭狼嚎,不知道的准得以为有人在这里喷洒了过量的洋葱汁。 凌玥跳下屋顶,看着哭到快要断气的呼噜,一脸慈爱。 “呼噜大王快快起身,”她轻抚葫芦头,“只要改过自新,天女的怀抱随时都为九幽的子民敞开啊!” “不不不,俺算什么大王,”呼噜吓得脸都跟脖子一个色了,“俺已经决定了一生一世都要追随舞法天女的脚步,遵守他老人家的教诲,摒弃过去的种种陋习,做一个有益于神教、有益于九幽的天魔!” “你有如此决心,我十分感动。”凌玥把手掌蹭到的葫芦汁在他身上抹了抹,“为此,我愿意封你为神教右护法,为传播天女的教诲奋斗终身!” “谢大王!”呼噜高呼一声,当场就磕了三个响头,生怕再晚一点就又挨一巴掌。 见他如此,跪在后面的天魔也跟着有样学样,一个个把头敲的像钉子锤墙,生怕自己被磕的少了或者弱了,跟老大一样惨遭一顿毒打。 “谢大王!”他们喊的比谁都卖力,堪比山呼海啸。 “不要叫我大王,”凌玥慈祥的看着这群嗷嗷待割的韭菜,“要叫我教主大人。” 既然城主都变成了自己人,舞法神教便堂而皇之的入驻了羁舍城,甚至还把那副“舞法天女”像大摇大摆的挂在了城主府的大堂上,以供教众瞻仰供奉。 这不,新鲜上任的神教右护法忍痛献出了还没吃的烤乳猪,正拿着小刀,将嫩肉一刀刀片下,偶尔抬头,就能看到脑袋顶上戴着朵小花的男人正注视着自己。 再次看到这幅画,呼噜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什么波旬大人,这他娘的就是舞法天女!谁说不是,他跟谁急! 与此同时,某无边莲池内,正在运功的折叶突然身体一颤,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腰侧。 刚刚……他似乎、可能、大概、也许岔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2 17:42:34~2020-03-02 22:3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啊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慕 10瓶;烟阑、路青禾、有李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3章 车轱辘碾过坑坑洼洼的土路, 带起了洋洋洒洒的烟尘。 一辆破旧的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拉车的马匹是一只干瘦的老马,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歇上一阵。 车夫将马车靠在路边, 现实来回张望了一下, 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拿起挂在车轴上水囊,掀开了车厢的帘幕。 率先露出来的,是铺在车厢内的一床锦被。 芷岸汀兰的图案算不上多么精细,但胜在清雅好看, 像极了姑娘家会青睐的花样,而此时那绣上兰草正随着被子起伏, 依稀能看出下面躺了个人。 “春兰,”车夫爬进车厢, 将裹紧的被子掀开了一角, “来, 喝点水吧。” 一股浓郁的恶臭从掀开的被子里飘出, 紧接着,便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躺在被子里的似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是一张蜡黄里透着灰色的脸,干瘪下去的脸颊上遍地“生花”,破坏了原本称得上秀美的容颜。 车夫像是看不到她脸上的腐肉一般, 拧开了水囊,倒入了瓷碗里,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女子的嘴边,“喝点。” 女子的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膜, 眼神呆滞的望向男子,后者正把碗沿轻轻的凑到她张开的唇见,仔细的往里倒水。 清水顺着她的嘴角淌下,被男人不厌其烦的擦去。 “没事的啊,很快咱们就到家了。”车夫哄道,“到时候,大哥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的。” 闻言,春兰的眼珠动了动,望着面露愁容的兄长,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凹陷的脸颊淌下。 “哎哟,怎么哭了。”车夫手忙脚乱的给妹妹擦掉眼泪,生怕碰到她的疮口,“等给你治好了病,哥哥再给你找个好人家,要是你不想嫁也没事,我还有点积蓄,咱兄妹俩总能扶持着过下去啊……” 春兰看着兄长,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然而经过了多日的折磨,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给妹妹掖好被角,车夫回到了车头,驱使着老马继续上路。 因为他不敢走的太快,明明只剩下半日路程,他还是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