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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有名的富商,因着宝贝孙子劫后余生,为了驱走晦气,老爷子把这个生日会扮得很隆重,邀请了一大批商界人士,宴会上富豪大佬们凯凯而谈,杜晓眠这个习惯宅在家里的小言文写手突然觉得无地自容,巴不得找个小黑屋面壁思过。 幸好陈峰的妻子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在杜晓眠进别墅后局促了几分钟,就以要特地感谢她为由,把她带去楼上客房里,让童童带陪杜晓眠玩。 杜晓眠送上生日礼物,五岁的小男孩儿接过礼物后,瞳孔清澈透明,望着杜晓眠奶声奶气地喊:“谢谢杜阿姨的礼物,还谢谢杜阿姨救了我,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童童的礼物是一张自己作的画,画的内容也很丰富,有海,有风有雨,还有一个溺水的小孩,被一个挥着翅膀,头顶光环,面带圣母般微笑的女人从海里抱起来。 杜晓眠看着画不禁感叹,不愧是艺术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画出这么灵动的画。 随即她又忍不住想,同样是5岁的男孩儿,为什么虫儿这个年纪却只对吃有想法,难道是因为父母都是吃货? 等等!她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又浮想联翩后,杜晓眠的神情长达几十秒的时间都是恍惚和呆滞的。 “杜阿姨,杜阿姨,杜阿姨你怎么了?” 肉肉嫩嫩的小手在眼神晃,杜晓眠回过神,轻声道:“没事,童童画得太好了,阿姨很喜欢,谢谢。” 童童:“不客气,是我要谢谢阿姨。” 杜晓眠站起身有些尴尬地问童童母亲:“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童童母亲:“出门左拐第三间,我带你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杜晓眠局促地摇头,抬步去洗手间,路过走廊时正好遇到程峰和另一个男人一起上楼而。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黎溯川。 他仍旧一身黑色的西服裹身,森冷,禁|欲,从头发到鞋子都一丝不苟,也从头到脚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杜晓眠虽然早就做好了在这里遇到他的准备,但是当他毫无征兆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心脏还是为之一震。 “嗯?杜小姐,真巧,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那天和你一起救下童童的黎总。”程峰说,“黎总,这位是杜小姐。” 黎溯川闻言,清冷的目光看着杜晓眠,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语气更是梳理而冷漠:“你好,黎溯川。” 杜晓眠僵硬地牵起嘴角,也伸出手:“你好,杜晓眠。” 掌心相贴,六月的天,两个人的手掌竟然都是冰凉的。 短短几秒钟,一触既分,也不知道是这别墅里冷气太足了还是怎么的,杜晓眠觉得更冷了。 “你们聊,我先失陪。”她笑着说。 程峰:“杜小姐脸色不是很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杜晓眠露出尴尬的表情:“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 程峰:“哦,那你请便,黎总这边请,书房在最左边,我父亲很快就上来。” 黎溯川:“好的,有劳程少带路。” 杜晓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出门前抹了腮红,脸还是惨白一片,眼眶有点酸,却流不出泪,因为没有落泪的理由。 虫儿只存在于梦里,是虚幻的,根本就不存在,而黎溯川不仅跟梦里的人截然不同,还跟本不认识自己。 一切都都是知道的,她只是管不住自己抱着侥幸心理来这里见一面罢了。 现在终于见到了,同她预想的一样,自己在黎溯川眼里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仅止而已,所有的梦在醒来的一刻就终结了。 杜晓眠对着镜子吸气吐气,直到心情平复了才出去。 回到房间,没一会儿,童童的爷爷程万山和黎溯川也过来了。 程老爷子和黎溯川大概刚把公事谈完,并且相谈甚欢,两人一路都带着笑。 进屋以后,童童为表示感谢,也向黎溯川送出一副自己亲手画的画,内容和杜晓眠那副大同小异,圣母变成了内裤外穿的超人。 黎溯川看着画上的人,拧起眉,表情一言难尽,最后居高临下地拍拍小男孩儿的头,昧着良心说:“嗯,画得不错。” 杜晓眠扭过头,不受控制地扯了扯嘴角。 之后,程万山豪言壮语要满足杜晓眠一个要求,以感谢她对宝贝孙子的救命之恩,还承诺,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开口就有效。 盛情难却,杜晓眠无力推拒,只能受着。 不过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开这个口。 她不是一个有物质欲强的人,对衣服包包的牌子都没有特别要求,只要保证钱够花就行。 现在凭她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戳戳有余,所以,她还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富豪相助的地方。 晚上八点,童童的生日宴正式开始,小男儿被他的爷爷抱着,把比自己还高的蛋糕顶端的蜡烛吹灭,在场所有人为他唱生日歌祝福,杜晓眠缩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的一幕会心一笑,觉得能救下这孩子挺好,至少他的亲人不会因为失去他而难过。 生日歌后,杜晓眠远远望了一眼正在跟几个商界人士凯凯而谈的黎溯川,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离她太远,她无法涉足。 程峰本来是要派车送杜晓眠回去的,但是杜晓眠回绝了。 她在别墅里憋得心里发慌,想出去吹吹风,散散步,并且程家的别墅离她的家也不远。 离开程家时,快到晚上九点,杜晓眠漫不经心地一个人在路上走,高跟鞋不怎么配合,她干脆脱了提手上,光着脚走。 一路上都有灯,也有车,她一点也不怕。 她在深刻地反思,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腿非要来这个宴会。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竟然会被一个虚幻的梦干扰这么久。 她气得连路都不想走了,在路边的花坛边坐下来,给自己点了根烟,一边吸一边消气。 黎溯川坐在车厢里,应酬了一个晚上,喝了酒,头又开始痛,他慢悠悠地揉太阳穴,不经意间,路边一个娇俏的身影从他的余光中一晃而过,没等他来得及看真切,车子已经越过对方,开了老远。 “等等,倒回去。”他对着司机的后脑勺冷声说。 司机不知道他想干嘛,很是为难:“黎总,这里是单行道,不能倒车,不过前面有一个转盘,可以打个湾,从对面绕回来。” 黎溯川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吐气,犹豫了几秒才道:“绕吧,快点。” 司机:“好的。” 车子很快绕过转盘,回到刚才的路开进去。 这回黎溯川擦亮了眼,盯着前方,在距离那个身影十几米远的地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