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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少女心扑通扑通着实跳过的。 所以,紫藤花架下,纪云合上,看孔雀的目光亲切柔和,就像故人重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孔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身体有些僵。 纪云的目光落在他的脚踝上,问,“还疼吗?” 那天孔雀绕柱而舞,“骚”断了腿。 孔雀说道:“奴婢多谢太后赐的虎骨膏药,贴了两贴就消肿,已经不疼了,恢复如常。” “那太好了。”纪云把搁在案几上,兴致勃勃的看着孔雀,“哀家想看你跳柱子舞。” 田七的歌声还有孔雀的柱子舞几乎每晚都出现在纪云的梦境里。 尤其是孔雀的柱子舞,跳起来的时候就像孔雀开屏,多么美好。 没想到太后会提出如此古怪的要求,孔雀一僵。 “你放心。”纪云指着头顶的紫藤花架,“皇帝命人用铁棍架起来的新花架,牢固结实,塌不了。” 永兴帝侍母孝顺,这个新花架用的是行军打仗的帐篷所用的铁根当做支架,据说能够抗住龙卷风,不像木头那样容易折断。 一根根新铁棍,还没生锈,发出锃亮的光彩,能够照出人影来。 这么结实的支架,别说孔雀了,就是十个孔雀也能承受的住。 孔雀迟疑片刻,握住圆圆的铁棍,开始绕圈。 来了来了! 纪云饶有兴致的看孔雀绕柱而舞。 孔雀旋转、跳跃,他闭着眼。他扭腰、摆臀,绕着柱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矫若惊龙,飘若流云。 舞姿依然美妙绝伦,但是……纪云总觉得缺了什么。 纪云微微合上眼睛,回忆那天孔雀跳的柱子舞,再睁开双眼看着现在的柱子舞,慢慢咂摸出那里不同来。 是骚。 缺乏那种妩媚的风情。现在的孔雀舞姿无懈可击,但只是跳舞,但那天的孔雀是孔雀开屏,刹那间的芳华令人惊艳。 现在的孔雀跳的也很好,但一身匠气,没有那天孔雀的灵气。 难道…… “停。”纪云说道。 孔雀正绕在铁棍上面呢,闻言连忙溜下来,半跪请罪,“奴婢跳的不好,求太后赎罪。” 纪云摇摇头,“不,你跳的很好——你脚踝的扭伤是不是还没好全?既如此,倒是哀家强求了,你且下去休息,不要硬撑。” 孔雀没有否认,说道:“皇上派奴婢保护贴身保护太后,奴婢不能失职。” 纪云拿起,指着旁边的马扎子,“你的伤刚好,不要久站,坐着吧。” 太后赐座,孔雀不敢推辞,坐在马扎子上,眼观鼻、鼻观心,腰杆挺得笔直,就像一座雕像。 孔雀的腰身就像一张弓弦,蕴含着张力,纪云眼睛看着书,眼角的余光却瞥向孔雀。 书里的武松大闹快活林,醉打蒋门神,纪云总是不翻页,武松就一直打蒋门神,就像卡壳似的,总也打不完。 孔雀感觉太后在暗中观察他,不晓得太后是何意,被看得心中发毛,身体越来越僵,僵得像个石孔雀。 “孔雀。” “奴婢在!”孔雀像个弹簧似的从马扎子上站起来。 纪云指着他脖子上一道疤痕,“你这里的伤怎么比那天还严重了?那天只是一道刮痕,今天倒有手指头粗了,是不是家里的伤药不好用?田七,宣宋院判,给孔雀疗伤,脖子和脚踝都要看一看。” 那天孔雀跳倒了紫藤花架,脖子被断裂的木头划出食指那么长的伤痕,当时只是破了一层油皮,流了一点血,三天过去,伤疤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这样的美人,倘若留疤就太遗憾了。 宋院判给孔雀看伤,先看脚踝,那天肿胀成馒头,今天皮光水滑的,就像从未受伤。 纪云眼睛发着光亮:美男就是美男,脚踝真好看。 宋院判给孔雀摸骨,“嗯,脚踝已经好全了。” 再看孔雀的脖子,“哎呀,怎么越来越严重?最近可否喝酒或者食用辛辣之物?” “没有。”孔雀解释道:“前天洗澡不小心碰了水就这样了。” 宋院判当场配了膏药,叮嘱孔雀抹上,“一天三次外敷,不要碰水,也不要出汗,汗水也会加重伤口,千万不要小看这皮毛之伤,很多人就这样一点点的溃烂,高烧不退而亡。” 纪云听了,后悔不已,“哀家不该让你跳舞。” 孔雀忙说道:“奴婢的命本就是太后的,跳舞又何妨。” 孔雀是五品宦官,但宦官地位再高,哪怕司礼监掌印太监,身份上依然是官奴,皇家的奴婢,生命当然属于皇室。 纪云也当过官奴,深知官奴不易,受制于人,说什么也不让孔雀贴身护卫了,把他赶到房间里卧床休息。 孔雀受伤,纪云独自在紫藤花架下看,小小的四合院恢复了平静。 这边无比冷清,皇宫的一边却热闹喜庆,李太后正在给亲儿子选秀。 纪太后因病退出,李太后临危受命,主持选秀,当然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选。 李太后看中了吴氏,把青妙手帕和金玉跳脱亲自系在了吴氏手臂上,这是将来的皇后了。 又将两支金步摇插在文氏和王氏的发髻上,二妃之位已定。 李太后赐了封后礼物和路费给落选的三十几个秀女,当天就将她们送出宫了。 李太后选定了一后二妃,自觉大功告成,已经开始幻想明年的今天抱上大胖孙子。 李太后自知派人监视纪云和皇帝犯了错,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和母子之间的紧张关系,她命宫人把永兴帝请来,说道:“吴氏就在哀家宫中学习礼仪,你偷偷瞧上一眼。” 纵使皇帝,也是盲婚哑嫁,婚前是见不到妻子的。 李太后觉得给儿子发福利,够贴心了。 老娘如此热心,永兴帝盛情难却,就站在窗外看着游廊里跟着尚仪局女官学礼仪的未来皇后。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吴氏圆脸圆眼睛圆屁/股,身材丰润——这是典型的宜男相,好生养。 李太后着急抱孙子,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吴氏活脱脱就是年轻时候的李太后啊! 永兴帝暗暗叫苦,长的七分像亲娘,要他怎么睡的下去! 李太后浑然不觉,邀功请赏般问道:“皇帝觉得如何?” 好是好,就是…… 永兴帝不好拂了太后的心意,强颜欢笑道:“挺好的。” 选都选了,还能退还是咋地。 李太后说道:“哀家第一眼看她,不知为何,就觉得亲切,当时是纪太后主持选秀,哀家不好说什么。机缘巧合,选秀之权落在哀家手里,这就是缘分,天意不可违,剩下的秀女们哀家都没有细看,当即就把青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