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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無視與天下正理的存在!你不配受到世人的尊敬,你只配被萬世的追打與唾駡!大家說對不對?”

    將“追打”與“唾駡”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然後還慫恿質的仰面對宗祠外圍觀的衆人挑撥著!

    心潮澎動,血管擴張,聽了華王的話,這時候,全場所有的人都爆發了,不管是華國的子民,還是慕名而來的天下之人!

    “對!追打和唾駡!追打和唾駡——”

    民心受蠱,肆意而動!對於華國子民來說,他們是在捍衛自己的國之尊嚴!而對於天下之人而言,他們則是在爲自己受傷失望的怒意在尋找著宣泄的出口!

    “想不到!真想不到!原來聖公子竟是這樣的一個人!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簡直作嘔的令人髮指!”

    “我呸——還聖公子呢?我聖tm!這種人,本就是個禽獸,人渣!表面裝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裏竟然幹出這般苟且齷齪之事!簡直辱沒他大義的名聲!”

    “就是!就是!他真是個混蛋!放著我們高貴的朝琴公主不要,卻偏偏要想著個下作蕩的汝陽郡主?這不是不將我們華國放在眼裏卻又是什麽!”

    “tmd!竟然侮辱我華國,羞辱我們的聖女?簡直tmd不想活了!兄弟們,我們上!將這個忘恩負義的垃圾打出我們華國!”

    “對!打他!打他!”

    叫囂的開口,個個憤怒而道,此刻華王,正無比得意的看著眼前被他挑唆的衝動的人們,嘴角微含著得意欣悅的笑容。

    哼!上官玄玉,敢跟我挑釁?這就是你的下場!

    陰狠的眼光,在已基本要失控的場面微笑的看著,這時候,在一人一聲領導的指揮下,大家開始叫囂著揮舞著拳頭,憤怒的向上官玄玉沖去。

    “打死他!打死上官玄玉!他是個小人,是個斷袖,是個徹徹底底的僞君子——”

    “對!打死他!不能再讓他欺騙世人的眼睛了!”

    沖出侍衛的圍欄,沖進宗祠的大殿之上,衆人對著直站的上官玄玉就要開打。

    “不要打!不要打!”茯苓沖到玄玉面前,拼死的護住他,不讓衆人靠近!可是以他那勢單力薄的身子,又豈能擋得住衆人洶湧的氣焰呢?於是間沒幾下,他便被退打的趴在了地上。

    “你們不能打公子!你們不能打公子!”趴在地上,死死的將那些人往外推,想以此抵擋攻擊,可是現實無奈,無論茯苓她怎麽用力,怎麽拼死,但結果卻也……宗長們看到此混亂的情景,忽的也上前去攔!因爲不管怎樣,上官玄玉始終是他們的“上人”,是他們的聖公子!他們不能坐視不管!

    “住手!都住手!”叫喊的將那些衝動而上的人往外推,攔截著一次又一次揮來的拳頭!可是拳腳無眼,再加上幾位宗長年事已高,所以即使有心,但卻也力氣不足。

    聲望有時候就是這麽空洞!得勢的時候呼風喚雨,失勢的時候命如草芥!

    原本站在高聳的巔峰,俯瞰著底下一切,可是卻因爲人心所變,卻是在頃刻間跌落深淵,墜入萬劫不復!

    臉頰鑿實的挨了幾拳,俊氣的側臉上一片青青紅紅,上官玄玉閉著眼,凜然的身體一動不動,高傲的任其怒氣加注在自己的身上。

    打吧!罵吧!他什麽都不要了,什麽都與他無關!只要過了今天,他上官玄玉便失了名,沒了利,從此孑然一身於天地之中,沒了束縛,沒了枷鎖,可以一心追逐著心中所愛,再毫無顧忌!

    期盼著這一切快些結束,那他便可以從此解脫,上官玄玉一臉清淡,無所畏懼的直面迎受。

    紅蓋頭下,朝琴公主,她雖看不清楚眼下的局勢,但是聽這嘈雜的聲音,她也知道此時是怎樣的混亂。

    不要!不要這樣!她喜歡上官玄玉,只是想嫁給他!她不要他受傷,一絲也不要!

    張口欲喊,制止混亂,可是淑女矜持的她,卻是怎麽也喊不出來!

    眼下動亂,心中急撩,這時候,正當暴動即將全部爆發之時,宗祠外的百年大鼓突然驟然而響!那聲音,震人心魂,直震得在場所有之人皆冷靜了下來,面面相覷的向外看去……“都給我住手!”

    一身白衣,清冷而來,卓越之中,衆人只見風姿無限……

    坐享八夫 第四十章 峰回路轉(一)

    【本章節由帝王瑾爲您製作】

    “她……她是誰?”瞪大著眼睛,一臉莫名,衆人只見人群中,一個纖塵的白衣女子清冷而立,雙眼直向著前方,擡腳慢慢走去!

    好卓越的風姿!好的傲然的氣勢!仿佛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睥睨於萬物之間!

    她是誰?這個女子是誰!

    猜測不斷,忖思不斷,眼看著她一步步的走來,不自覺之中,衆人自動的予其讓開了一條路。

    完美的氣息,優美的身段,超脫一切塵囂的靈動氣質,如果說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長著一張平凡的臉,那麽此刻的她,無疑將是全天下最美麗之人!

    可惜!真的可惜!這麽看似漂亮的人,居然長著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看來老天爺對待每一個人,還是相對公平的呢!

    帶著疑惑,帶著探究,衆人目光直直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心裏遲疑無比!不知道爲什麽,這個女子有著這麽好的氣質,這麽美的身段,可就是全身上下皮膚很黑,黑的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其實如果單從五官上來看,這女子的相貌也堪稱出色,可是俗話說得好:“一白遮三醜,一黑皆難看。”那就更不要說眼前這個黑的有些離譜的了!

    明明致的臉,可卻偏偏生的黑黝黝的,完全不似個姑娘般白嫩水靈!再加上你本就黑了,低調一點就行了嘛!可是她卻非不要!一身纖塵的白衣招搖著,更加反襯出她過人的黑色。

    剛才是在遠處,衆人只道此女風姿甚好,可誰想到走近一看,卻是個這般模樣的東西?皆不禁心頭感慨,無奈的搖起頭來。唉,可惜,可惜!

    雖說此女子因膚色不好而影響的整體外觀,但卻也不是那麽招人討厭,令人厭惡!再加上她有一雙大有神的眼睛,湛著似乎會說話,所以當下間,人們只是一個勁的沈默著,沒有有什麽過激行爲。

    “你是什麽人?何敢在此擊鼓放肆?”一個正本欲擡拳要向上官玄玉揮去的男子,因被鼓聲打斷後而心有不爽,於是間放下手轉過身去,冷聲向女子問道。

    男子的疑問,此時正是全場最關心的話題!他們都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雖然身姿甚好,但長的有點算是其貌不揚的女子,究竟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敢來打斷他們?

    事情被打斷,幾家歡喜幾家愁!一旁的華王,捋著他那半長的山羊鬍鬚,微眯著眸冷眼看著,心裏暗狠而想:哼,一個女人?是一夥兒的?想救他?好!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麽本事來制止這場暴動?或者是說——扭轉乾坤!

    呵呵,上官玄玉名聲已沒,此時就算是仙人到來,其結果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心中暗自得意,想著不過是多看一會兒鬧劇,並沒什麽大礙!於是乎華王沈下子,決議慢慢觀賞,以待上官玄玉最後的落敗。

    華王心中冷眼旁觀,這邊大義宗長們整了整因拉扯中而變的淩亂不堪的衣服,心中疑惑:一個女人,又怎樣解救的了這眼下的混亂呢?唉,不過是越添越亂罷了!

    大家都靜靜的等待著女子的回答,想知道她到底有何目的。聞言,女子一改清冷的表情,轉而一臉笑意的開口對衆人說道:“你們不能打他,因爲他是這世界上最高貴的人!”

    “切,小丫頭!我看你是搞不清狀況吧?也許以前的上官玄玉是!但是現在——他就是一坨屎!不對,他是連屎都不如!”

    忿忿的罵著,單手還不斷的往上官玄玉的方向戳去,剛才問話的男子滿口髒話,以此來發泄自己憤怒的情緒。

    “你放屁!”一聽他這話,一旁癱倒在地上的茯苓掙扎的爬起身來,一臉怒容的樣子。他不允許任何人污蔑公子!不允許!

    “你這個小狗腿,怕也是上了汝陽郡主那賤婦的床不肯下來,才會和你家公子狼狽爲奸的吧!”

    聽到茯苓罵他,男子滿臉兇狠的開口挖苦嘲諷道,不屑之色盡現在臉上。

    這時候,男子話音剛落,還不待茯苓張口反駁,一旁的女子明亮的眼眸中一絲怒意閃過,隨即上前,揚掌毫不留情的向那男子揮去。

    只見“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在所有人都震驚之際,一個清晰的五指紅印便赫然的展現在男子臉上。

    “你tmd敢打我!”憤怒的反手欲打,想回擊自己所受的屈辱,於是就在這時,女子乾淨利落的抓住他的手,反手猛的一推一送,一瞬之間便將他單手別於身後,壓制的無法動彈。

    “啊——”一見眼前那壯實如牛的男子,居然被一個纖小玲瓏的女子給制服了,衆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禁的皆張大了嘴吧。

    這、這不可能吧?怎麽會這樣?心下思慮,衆人疑惑,這時候,當所有之人都愣怔的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茯苓卻思索的皺起了眉頭。

    她是誰?怎麽看樣子,聽聲音,卻有些像大頌的汝陽郡主?不,不可能!汝陽郡主哪會幫公子?以她那個子,不趁此機會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麽會這般的正義凜然?

    再者,雖然眼前的女子和汝陽郡主長的有些像,但是卻決不是同人!因爲就單皮膚來看,汝陽郡主是水嫩白皙,而這個女子卻是黝黑難看,一點也不似故意抹上去的,而是長年累月被風吹日曬的結果。

    不可能會是那個汝陽郡主,因爲她已經死了,又哪里能死而復生的站在這裏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茯苓心下搖著頭,否定自己的想法,可是卻總是會有些迷惘:到底這個女子,她是誰呢?

    茯苓心中忖思,似有些不解,而此刻在他身後,上官玄玉緊握著拳克制著,不讓自己心潮澎湃的激動情緒顯示出來。

    是她!是吟雪!她來了!她來了!

    臉,很想笑;心裏,很想大聲的歡呼出來!可是他不能!他知道眼前下的情況危急,如果一旦失控,那很可能她的身份就會……努力的克制著,不讓自己有一絲興奮的表現,上官玄玉忍著臉上陣陣的疼痛,一臉清淡的直視而看。

    “放、放開!”一聲怒吼,將衆人們的心神拉了回來,此時看著男子滿臉掙紅的樣子,他們心下有些開始隱隱不悅。

    那個女子是上官玄玉一夥兒的,而男子則是他們一方的!眼下女子打男子,那無疑就是說明上官玄玉向他們挑釁!這可還得了?

    憤怒的情緒似乎又被勾了起來,有幾個暴躁的男子都欲擡腳往前走去!這時候,宋吟雪猛的將手中的男子往前一推,然後擡起頭,正色的一字一句向衆人說道:“誰敢打我夫君?”

    夫、夫君!這是什麽情況?

    面面相覷,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此時的衆人,聽了這話,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木然。

    沒聽說聖公子之前有家室啊?而且今天本不是他和朝琴公主的大婚之日嗎?怎麽好端端的又冒出了個妻子來?搞不清是爲什麽?

    搖搖頭,一臉的疑惑和不解,其實不止是衆人,就連一旁的茯苓和宗長們都搞不清楚這是爲什麽?

    怎麽玄玉成親了嗎?他們怎麽不知道……這時候,正當所有人都爲了這話而感到懷疑的時候,宋吟雪明亮的大眼光一閃,接著賊溜溜轉了轉,抓準時機一下子變臉,傷痛的掩面而泣。

    “嗚嗚,你們都誤會我夫君了,他本不是這樣的人,本不是……”

    哭的傷心欲絕,哭的悲慟難耐,此時衆人一臉難色的看著面前傷極而泣的女子,那掩著面的纖手輕輕而顫,一副楚楚嬌柔,我見猶憐的模樣。

    “我想請問各位,你們爲何要這般遷怒於他?”放下手,早已事先在眼角兩旁抹好水迹的宋吟雪,在擡眼中,纖手一指上官玄玉。

    “他?哼!他背信棄義羞辱華國,而且還爲那放蕩成的汝陽郡主說話!這種人,難道我們不該遷怒於他嗎?”

    叫囂著衆人開口,憤怒的火焰似要將上官玄玉燃燒殆盡。見此,宋吟雪收起苦澀的表情,一臉淡淡的上前一步對他們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我知道,因爲打從一開始,我就躲在人群之中,一直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話語,有節奏的頓了頓,醞釀著一種沈厚渾然的感覺,此時的宋吟雪,在看著滿滿的衆人們時,斂了斂眼眸,慢慢開口講述:“你們說上官玄玉背信棄義羞辱華國?說他爲汝陽郡主藉口開脫?可是你們用心想想,事實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答案很明顯——當然不是!你們怨他,怨他不遵華王之命而拒娶朝琴公主!是啊,那麽好的公主,那麽完美的公主,爲什麽他就是不肯娶呢?呵呵!難道聰明如你們,就只能想到他是因爲與汝陽郡主有染,而從而誓死抗婚這麽膚淺的理由嗎?”

    宋吟雪話說的厲害,連消帶打的一方面誇讚衆人聰明,使他們間接消了怒氣,而另一方面貶低華王,罵他是愚蠢無昧!

    “大家想想,且不說上官玄玉並未和汝陽郡主有染,就算真的有,但汝陽郡主已經死了,他又怎麽會爲了一個死人而斷然置自己於險地呢?他又不是傻子!”

    “再者,大家一定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吧,懷疑我爲什麽會說上官玄玉是我的夫君?其實原音很簡單!”

    說到此時,宋吟雪故意在停下了看了看衆人,然後心下冷笑的一臉嬌羞,開始漫天胡謅起來:“小女子華國郊外之人,因長年在山上砍柴采藥,所以膚色特別黑,人稱‘黑裏俏’。我與玄玉公子在前在山中認識,兩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原本著他本月就要去我家提親的,可是半途上卻橫出聖上賜婚這一事,鑿實將我們生生拆開。”

    “朝琴公主是何等身份?哪是我這低賤的小黑妞可以比得了的?所以傷心之心,我便一個人悄悄離開了去……”

    世人總是同情弱者!此時,在宋吟雪的裝扮之下,衆人開始對這個弱女子産生了惻隱之心。

    見到衆人情緒有動,宋吟雪再接再厲,表現出一臉哀傷的樣子,滿眼噙滿了晶瑩之光:“我與玄玉公子私定終生,曾山盟海誓永遠不分開!可是我自愧比不上朝琴公主,也不願他渉身犯險抗旨,所以只有一個人忍痛離開。”

    “今日本是他大婚的日子,良辰吉日,風景甚好!爲了能再見到他一面,我悄悄的躲在人群中,默默的看著他。”

    第041章 峰回路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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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原因是……”宋吟雪故意的停頓了一下,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個鑲緩衝時間,以便更好的聽清楚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知道此時的衆人,其實在心底裏,那杆標誌著平衡的天枰早已失控,慢悠悠的向上官玄玉這邊靠來,所以她只要稍加把握,那結果……

    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自信的笑容慢慢揚起,眼下的宋吟雪,雖皮膚黝黑的醜陋,但是那種發自於靈魂之中的桀騖灑脫,卻爲她增添了無限的風采。

    “你們說玄玉公子幫著汝陽郡主開脫?其實不然吧。我想剛才在場的各位也都聽的清清楚楚了吧,玄玉公子他說的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如華王這般從未見過汝陽郡主之人,是不應該這般的肆意批判於她的’。”

    “我請問衆人,玄玉公子的這段話裏,到底有哪一句是偏坦汝陽郡主?

    哪一句是爲她開脫?”

    “他並沒有說宋汝陽有多麽多麽的好,也沒有說她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不堪!他只不過是站在大義的角度上,向華王,向我們傳遞了一個道理:偏聽則睹,兼聽則明!自己沒有親眼所見的事,聽別人說說就行了,又何必大肆張揚的發表言論呢?”

    “以訛傳訛,本就不是什麽美德,屬於市井之人無聊時的娛樂消遣,一般人說說就罷了,但是華王身份尊貴,地位極高,怎麽可以也如市井之徒這般輕率而不負責的妄加言論呢?”

    “華王乃-國之主,言行舉止都代表著國之尊嚴!原本著玄玉公子是好心提點華王,讓他不要在我們這些子民,及天下之人失了面子,丟了身份,這本是實屬爲國體著想,可是爲什麽到頭來大家會這般的委屈冤枉他呢?”

    話語在句句爲玄玉鳴不平時,也側面抨擊了華王的言行失態。聞言,華王拼命忍住心中的怒意,一臉鐵青的直瞪著。

    見此,宋吟雪毫不畏懼,她在挑釁的回視了一眼後,笑笑的又開口說道:  “玄玉公子是站立于大義顛峰的聖人,他心中所想的,是道理與教義!都說‘死者爲大’!如今這汝陽郡主都已不在人世了,我們此刻又何必再去苛責這麽多呢?不如讓其一切隨風,皆化成煙雲消散…….”

    有點鬱悶的拿自己的死來說事,宋吟雪在這最後之時,向衆人們點出上官玄玉的大智慧,大品德,不禁讓其四下皆深深爲之折服。

    “聖公子真不愧爲上人!竟然有如此的襟,如此情懷!”

    “是啊,和聖公子比起來,我們當真顯的渺小!”

    “就是啊!原本著我還以爲我這趟白來了呢?可誰想到竟被我見著了這般大義的一幕!聖公子他真是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聖人,就在剛才那般混亂的誤解之下,他卻仍能傲然挺立,一動不動的面對著衆人!”

    “tmd我可真是混蛋!剛才我還打了聖公子一拳!我該死!我真是該死!”

    “唉,看來我們都錯怪好人了!這樣吧,改明兒個我們這些個犯事之人,一起負荊請罪的到公子別院去懺悔去!”

    “恩,好!就這麽說定了!一定要去懺悔!”

    “恩,好!”

    衆人你一言我一話的討論著,一顆心己完全倒向了上官玄玉。

    見此,宋吟雪微笑的聽著,鼓動的開口說道:  “玄玉公子高風亮節,道義非常,對待感情情深義重,甚至不惜捨棄自已的名聲也定不相負,這種品質,這種情,簡直就是世間僅有,天下無雙大義的典範!”

    吹的天花亂墜,吹著馬屁開花,宋吟雪再一次加固了玄玉在衆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使這一認識徹底在他們心中深蒂固!

    佳人絕代,無限風華,宋吟雪緩緩而道,雖看似外表並不過人,但卻別甫一番動人的感覺在心頭。

    被她這樣的風婆所吸引,被她這樣的話語所感動,祠堂之上,衆人皆直直的看著,眼中充滿了讚歎和認同。

    而一旁茯苓和大義宗長們,也同樣報以相同的目光看著,心中既爲她的聰明機辨而感歎,又爲她的巧舌如簧而震動。

    如此女子,如若爲之男兒之身,那可實屬他大義之上乘人選啊,只可惜、只可惜……搖著頭,宗長們爲了這樣一個人才的流失而惋惜,而此時身旁的茯苓,他在感激女子的同時,不禁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這個女子她到底會是誰呢?

    他敢確定公子不曾與她有過什麽約定,因爲在公子心裏,除了宋吟雪,便再放不下第二人!所以事實本不可能如她說的那樣婚緣先定,華王拆情……可是,如果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那真相到底是什麽呢?一個與他們非親非故的女子,她爲什麽肯犧牲自己女子的名節來挺身保護公子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茯苓不解,擡眼向上官玄玉看出,想從他臉上看出個究竟,可是他除了一臉的淡然外,便什麽也沒有了。

    其實雖然說上官玄玉一臉淡然的讓人看不出神情,可是在他心底裏,卻波濤洶湧的厲害。

    天知道當他聽到聽到宋吟雪當衆說他是她的夫君時,他的心裏有多激動嗎?他真想一把上前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從此再不放開!可是思量再三,一忍再忍,他沒有這麽做。他不能再衝動的暴露吟雪的身份了,不能再陷她于危境之中了。

    不敢握拳,怕自己的緊張情緒被人看出,上官玄玉拼命強忍著,淡雅而風韻。

    這時候,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堂上的宋吟雪眼下一轉,然後一個上前對著上官玄玉慢慢走去,一臉憐惜心痛的擡起手,口中說著連她自己都覺得要渾身掉雞皮的話語: “玉郎,你一定很疼吧……”

    玉郎?

    聽了這話,上官玄玉強忍住笑意,比起“小玉玉”來,他自是萬分享受“玉郎”這個叫法的著看著人兒,看著她那釺白柔美的手在自己受傷的臉側不住的來回撫摩,眼神晶瑩含光,閃動不已。

    心,在那一刹那變成全然的繞指柔!看著如此的宋吟雪,上官玄玉寵溺,愛戀,癡迷,心醉……他的人兒啊,總是這樣的叫他割捨不下,這般的讓他眷戀不已!她的調皮,她的奸詐,她的腹黑,她的玩縱……總是那般深深的扣動的他的心,讓他一下又一下的緊緊隨之跳動!

    “嘶--”突然間,臉上一陣痛意傳來,回神舉眸,對著上人兒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眸裏,此時正不偏不倚的有一滴淚水劃過。

    心,在那一刻炸開了,全身如遭電擊般無法動彈!

    他知道,她是在演戲,而且演技之高,己經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明明那雙眼眸裏含滿了笑意,戲謔而玩味的故意使自己受痛出聲,可是她卻能準確的把握住時機,在自己吃痛出聲的同時,恰好的流下了一滴晶瑩的眼淚,使在場全員皆被震撼!

    那衆人眼裏,那滴眼淚的情意的象徵,是情到濃時看見自己愛人受痛而情不自禁的湧流出的深情,是天地間最純淨最濃重的愛戀,直使他們深深的爲之折服。

    上官玄玉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他知道這滴眼淚的真正含義,不是爲他,只爲演戲。但是他就是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忍不住的要隨之跳動!

    這是他第一看見她流淚,第一次因爲他而流淚!雖然感情上不是真的,但是無論怎麽說,他都是第一個……

    “吟……”低低的話語才剛說了一個字,終是生生咽下,這時候,正在衆人都震驚于人兒的清淚時,人兒心中暗笑,適時開口道:  “玉郎,我錯了,我不該自私的一個人離開,讓你獨自面對著困境。我聽說前幾日你在大街上看見了一個和我神似的男子,恍惚之間將他當成了我,還口口聲聲叫著我的名字“怡萱”,從而落得了個被人誤解成斷袖的駡名……”

    宋吟雪的話說著,一字一句很有針對的向衆人解釋著當日她被上官玄玉的情景。

    聞言後,衆人恍然大悟,皆不住的點頭會意道:對,當時聖公子在急亂之中,好像的確是叫的這兩個字——怡萱?怡萱!好名字!好名字!

    一句像是發自肺腑的話,一箭雙雕的既澄清了上官玄玉的斷袖之名,又變相的迷惑衆人,將他們心中本就聽的不太清楚的“吟雪”兩個字,正式的更正成“怡萱”!

    場面上的事己基本大清,局勢也已完全的向上官玄玉這邊倒去,宋吟雪此時,心下冷笑的看了一眼華王,隨即面向上官玄玉,但實則是向衆人套起近乎的開口說道:  “玉郎,我真欣慰你沒有向我口中說的那個陳世美一樣……”

    這陳世美是誰啊?他們怎麽沒聽過?衆人不解,一副伸頭想要知道的樣號。見此,宋吟雪微微而笑,開口向他們講述著。

    常言都說“好奇害死貓”,可見在這好奇心的驅使下,連動物都會發生興趣,而又何況是本就有求知欲望的人呢?華王陰狠狠的看著眼前津津而談的女子,憤怒的雙拳不住緊握。

    他沒有想到他好不容易才煽動起的民衆情緒,竟然被一個女子三言兩語給擺平了,而且還令其萬衆一心的歸向上官玄玉,使得他報復的計劃功虧一簀!

    他不甘心!他不允許!他華國至高無上的一國之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麽可以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怎麽能接受這樣的欺負在心中憋著?絕不可能!

    眯著眼眸,擡眼看了看四周圍,眼見著女子正繪聲繪色的向衆人講道,“只見包大人一聲怒斥,  ‘來人啊,虎頭鍘伺候!代我將陳世美這個貪圖富貴,抛妻棄子的駙馬爺推至刀下,就地正法’!”之時,華王臉上陰晴不定,交織變化的厲害!

    宋吟雪講的是包拯刀斬陳世美的故事,由陳世美貪圖富貴想做駙馬爺而抛妻棄子的罪惡來正面突出上官玄玉的剛正,不禁又爲其搏得了衆人的一致好評。

    華王心下暗動,盤思著這前因後果,突然間眼中光一閃,接著大手一揚的開口向衆人說道:  “怡萱姑娘,如果事實真如你說的那樣,那確實是朕的不該!朕會立刻取消玄玉公子與朝琴的婚禮,轉而向你們賠禮。但是,這所有的事情都必須在一個前提之下,那就是——朕如何得知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呢?沒有半絲的欺騙和戲弄?”

    華王一句冰冷的話,讓所有之人都回轉過神來,當下心中疑惑著確實存在著這麽一個誤區。

    恩,華王說的也在理!畢竟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講,誰能證明真實呢?

    “對了‘黑裏俏’姑娘,你說的這些,有沒有誰能證明?”雖然心下懷疑,但此時衆人還算是客氣,沒有之前的衝動和囂張,有的只是一臉想知道真相的渴望。

    這些話,都是她臨時胡編亂造瞎謅的,哪里有什麽可以證明的?這時候,正當著玄玉,茯苓等人愣怔,華王心下得意之時,宋吟雪腦中飛快的運轉著,思考著刻如何完全以對。

    “我能證明!”一句清麗的女聲傳來,沒有任何的遲疑與猶豫,這時候,正當所有人(包括宋吟雪)的注意力被吸引時,一旁的朝琴公主突然開口,接著擡手掀下蓋頭,一臉平靜的對身旁的華王說道:  “父皇,朝琴能證明。  ”

    她?朝琴公主!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他們狗咬狗了?眨了眨大眼,宋吟雪一臉不解,忖測著這公主是怎麽了?她不是執意要嫁給上官玄玉的嗎?怎麽突然間會開口幫他們呢?

    靜眼而看,不動聲色,宋吟雪帶著打量的神色對上了朝琴公主華溫絮,一臉探究。

    其實不只是宋吟雪,就連華王也感到驚訝,他此刻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疑惑開口道:  “絮兒,你說什麽?你能證明?”

    “是,父皇,我能證明!”淡笑的點了點頭,朝琴公主上前,轉眼掃過上官玄玉,然後在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後,接著面對向衆人。

    “大家請不要懷疑,朝琴能證明這位姑娘所言句句屬實。朝琴喜歡聖公子,一心想與他結爲夫妻,可是聖公子心中無朝琴,只有著眼前的這位姑娘的倩影。”

    “原本父皇賜婚,朝琴高興!因爲只要是女子,就一定想嫁給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誰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朝琴終不能走進聖公子的心裏,與之共結連理。”

    “朝琴是這整件事的當事人,其實滋味最能體會。雖然剛才朝琴頭蒙喜蓋,但是從這位姑娘的說話的字裏行間,朝琴能深深的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

    “聖公子對這位姑娘情有獨鍾,而這位姑娘亦然。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朝琴足的地方,所以朝琴遺擇放棄……”

    朝琴公主話語慢慢的說著,那對上上官玄玉的眼眸裏,有著深深的眷戀與愛慕。

    她苦澀一笑,終是擡腳慢走上前,一手握住宋吟雪的手,使之緩緩放入上官玄玉的手中,然後心下黯然,但卻一臉祝福的開口說道:  “玄玉公子,很抱歉朝琴的愛給你帶來困擾,朝琴在此向你陪個不是。怡萱姑艱是個好姑娘,她值得你如此爲她!所以如今,朝琴將她交至你手中,希望你以後能珍她,惜她,永遠疼愛她一輩子……”

    “公主……”一臉震動,眼中複雜,上官玄玉手中緊握的宋吟雪的纖手,眼看著華溫絮,口中不禁的低語道。

    “絮兒,你——”正在這時候,一旁的華王一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心中既氣又疼,不由的出聲而道。

    見此,朝琴公主華溫絮回頭而看,一臉恬靜的笑說道:  “父皇,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絮兒看的出來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所以你就准許我成全了他們吧。再說,聖公子己堅持到了這個份上,將心比心,我們都應該放手……”

    擡眼直直的看著上官玄玉,無限濃情,華溫絮用力緊了緊手中的力道,讓宋吟雪和玄玉那交握的手不由的變的更緊了。

    她知道,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姑艱,並不如她自己所講的那般愛玄玉公子。從她掀開蓋頭的那一刹那起,她清楚的看到那姑娘的眼裏,並沒有如自己一般看見愛人時的那種熱切。

    同時女子,感受最深!雖然那姑娘掩飾的很好,好的所有人都被她騙了,可是她卻不會。

    明知道那姑娘說謊,卻還要真心誠意的去祝福,這是她的無奈,也是她黯然。她不怪那姑娘,反而深深的感激她,因爲他從上官玄玉的眼中,看到了他對她深深的迷戀。

    他是喜歡她的,而且喜歡的很深很深!這一點,讓她很妒忌,還很受傷!可是,不論怎樣,她不會去打擊,也不會去報復,她只會做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去成全他。

    她喜歡玄玉公子,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卻不想因爲自己自私的愛而毀滅了他的一切,他的名譽,他的地位。

    她,華國朝琴公主,從不會故意的去勉強別人!他既然不喜歡她,這般的抗拒於她?那她便收回她對他所有的愛,所有的情。

    他若無心她便休!雖然這樣的決定很痛,雖然這樣的過程很艱辛,但是——她不後悔!

    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知道在他的心裏有深深的住著一個人,所以她順從了華王的決定,幻想著有朝一日能用自己的真心來感動他。可是他並不接受她,寧願傾其所有也要擺脫掉她。

    愛是成全,愛是奉獻。她不希望因爲她的私欲,而最終害的他身敗名裂,名聲盡喪。

    她明白父皇的用意是想拉他下馬,可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爲著她的尊嚴,她的驕傲!

    上官玄玉看著眼前這樣的華溫絮,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圍繞。爲什麽她會選擇這樣做?他有些不明白了……這是個聰明女人!宋吟雪看著這一切,似有讚賞的心下說著,眼中流轉的不一樣的神采。

    神采對上神采,各有著不一樣的會意,就在這時,當宋吟雪對上華溫絮,而華溫絮也對上宋吟雪的時候,一旁的華王發話了,  “絮兒,那上官玄玉這般羞辱於你,你怎麽可以——”

    “父皇……”

    一口打斷了華王的話,朝琴公主似有些作嗲的對自己的父親開口說道:

    “父皇,聖公子既已有了心上人了,那絮兒便不願意再糾纏。畢竟之前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絮兒也是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的,不願給人看輕了去。所以父皇,你就答應絮兒嘛,讓他們成婚……”

    一句既賣了人情,而同時又將自己的品質、身份都向上提了一層的話,使得在場之人不由一致感歎。

    “果然是我國才德兼備的朝琴公主啊,就這般的大氣,這般的明辨事理!  ”

    “就是!雖然之前是因爲公主才拆散了聖公子他們的,但那也是在朝琴公主不知情的情況下啊!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們朝琴公主能及時的認識到錯誤,並且能加以大義改正,光是這份情,就不是天下所有女子能比的了的!”

    “對,是這個理!你看朝琴公主,今日聖公子悔婚,她心裏肯定不好受,可是她卻自始至終都面帶笑容,還真心的祝福聖公子他們呢!”

    “不錯!朝琴公主的確是天下女子的典範,溫柔,端莊,大方,得體。

    爲了成全聖公,甚至不惜自己忍著委屈的去求華王。”

    “是啊,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子啊!”

    “恩,說的沒錯!”

    讚揚紛紛,感歎紛紛,眼見著堂下如此,華王那原本不樂意的神情,也不禁慢慢轉變了起來。

    哎,他這個女兒啊,還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他恨的是她的不爭氣,居然就這樣放過了上官玄玉,還一力的想要成全他?但是他又愛的是,他的聰明的女兒啊,眼見著不可能得到所愛,於是索的放手退步,搏的一個美名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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