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耽美小说 - 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在确保自己的每一个,每一个换手、弯腰、脚步都万无一失之后,刘蝉才肯罢休。

    恰好亦是午休的时间了,刘蝉靠在长椅上,在阳光里眯起了眼。

    他感觉阳光的温软从自己的鼻尖一滑而过。

    也不知道今天傅爷什么时候回来。

    刘蝉迷迷糊糊地想。

    希望傅爷早些时候回来,这样他和傅爷用了餐,他们也不必等着天完全黑下,再跑到院子里跳舞——那跟做贼似的……

    想着想着,困意难抵,刘蝉的意识渐渐朦胧起来,他闭上眼睛,头靠着一边垂了下去。

    阳光在他的脸上拉出一条斜线,斜斜地照亮他的鼻尖、唇还有下巴,让刘蝉的双眼沉在阴影中。

    一直在外面鬼混的刘菊方,忽然从门中跃进来。

    它在刘蝉的长椅旁,翘着尾巴绕了几圈。

    它盯着刘蝉,看刘蝉的呼吸平稳而有序,确定了它是睡着了之后,刘菊方又悄悄地溜了出去。

    刘蝉老是说它没良心,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面撒野,都不陪他。

    其实并不是这样。

    刘菊方经常都会回来看看刘蝉是不是安全的。

    不是安全的话,它可以偷偷摸摸把刘蝉给叼走。虽然现在刘蝉变得很大很大了,但是刘菊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地叼住刘蝉的后脖,一定能把他给叼走的。

    不过大多数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它罢了。

    刘菊方也懒得和刘蝉解释,毕竟猫咪也有猫咪的骄傲。

    刘菊方甩甩自己蓬松的大尾巴,照旧巡视地盘,围着院子绕了两三圈。

    春天来了,又到了交丨配的季节,刘菊方的同伴都去发丨情叫春了,早丢下刘菊方这只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老猫。

    刘菊方慢悠悠地逛了会儿后,就感觉无趣起来了。

    它舔了舔自己金灿灿的毛。

    它特别喜欢晒太阳,因为太阳会把它橘黄色的毛照得闪闪发亮,和刘蝉有时佩戴的金手镯一样。

    舔得差不多了,刘菊方又抖擞了一下,站起来。

    它准备找个干净的大石头,趴在上面舒舒服服第睡觉。

    刘菊方溜到往院子内门的大门走去,啪嗒啪嗒的,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的梅花脚印。

    “……刘菊方?”忽然,背后有人喊住了刘菊方。

    刘菊方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正是傅芝钟。

    刘菊方认得傅芝钟,它虽然和这个两足兽不熟,但是它知道他。

    在刘菊方眼里,这是另外一只可以在刘蝉危险的时候,叼着他走的大猫。

    于是,刘菊方蹲坐在地上,悄悄吸气收了收自己的猫肚子,自持矜贵地看向傅芝钟。

    还穿着军装的傅芝钟,面色冷淡地望着还没到自己膝盖的橘色胖猫。

    而后,傅芝钟屈下一腿,收紧一腿,半蹲半跪在地上,和刘菊方保持平视。

    “你怎么出来了,刘菊方?”傅芝钟面色平平地问它。

    刘菊方也面色平平地回答他,“喵!”

    “小蝉在休息吗?”傅芝钟又问。

    “喵喵!”刘菊方又答。

    傅芝钟想了想,“我今天回来得比较早,你觉得小蝉心情怎么样?”

    刘菊方说,“喵!”

    傅芝钟很沉着地嗯了一声,像是明白了刘菊方的意思。

    他缓缓站起来,和刘菊方商量道,“可以麻烦你带我去小蝉在的地方吗?我提前独自从后门回来了,还没有通报给别人。”

    刘菊方歪歪脑袋,碧绿没有杂质的猫眼和傅芝钟深邃的眼对视片刻。

    猫和人毕竟不同。寻常人总感傅芝钟气势凌人,在猫眼里,傅芝钟这样的人,只是能捕到食的大猫而已。怕是没有必要的。

    刘菊方没多想也就答应了,“喵。”

    于是它站起来,拿猫屁屁对着傅芝钟,朝他晃了晃自己的大尾巴,示意自己要领路了。

    傅芝钟很是上道地对它点了点头,还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刘菊方对傅芝钟的礼貌非常满意。

    它转过头,一摇一摆,大步向前,领着后面的傅芝钟。

    后边的傅芝钟沉默地盯着自己前边一扭一扭的大猫屁屁,他沉着地看着两个圆球一样毛茸茸的猫蛋蛋。两颗猫蛋蛋白绒绒又圆嘟嘟的,随着刘菊方的猫步一摇一摆。

    小蝉似乎和他说过——说刘菊方的猫蛋蛋手感很好……?

    傅芝钟默默地想。

    共舞(二)

    五十一.

    今日恰好是四月十五,每月的月圆之日。

    刘蝉探出头去看天际的月亮——果然是又圆又亮,跟个澄黄的玉盘似的。

    “傅爷,院子里点灯了吗?”刘蝉问身边的傅芝钟。

    他此刻身着定制的浅灰色的丝质长袍,整个人神采奕奕。

    在傅芝钟眼里,这般打扮的刘蝉分外光华。

    “吩咐了点灯的。”傅芝钟颔首道,“过一会儿天全黑下来,灯就会亮了。我亦吩咐了仆役清理院中的花草小虫,你无需忧心。”

    刘蝉闻言,一下就快活起来。

    他脸上的笑灿烂,连唇中贝齿都被隐隐露出。

    “那傅爷快与我去庭院中罢!”他说着拉傅芝钟跨入院门。

    傅芝钟身上的衣裳与刘蝉相似,同样都是长袍。

    不同于刘蝉身上轻如薄翼的靓丽的浅灰亮稠,傅芝钟的长袍是内敛的黑,布匹也选的是低调的贡布。

    若说此时的刘蝉是光鲜闪烁,任由光亮在自己的身上游走,那么现在的傅芝钟便是吸食掉了所有的光鲜。他走在刘蝉的身边,就好像是阴翳一般。

    原本傅芝钟是想给刘蝉定一套与他一样的西装的,但是刘蝉虽喜看傅芝钟穿,他自己却是不喜穿的。

    刘蝉知道他天生就是媚俗的气,西装这样看着便严谨克制的服饰,完全不适合他。到时候硬套上去,反倒是不伦不类了。

    傅芝钟知刘蝉不爱穿西装,就干脆定制了两件长袍。

    他们两人都为男子,还都身着长袍跳交际舞,说起来也有些好笑。

    “傅爷,我这些天可是下了苦功夫来练舞。”刘蝉挽着傅芝钟的一只手,嘻嘻笑道。

    傅芝钟看向他,“我知道,你还把刘菊方当作舞伴,陪你练舞。”

    傅芝钟的眼角衔着淡淡的笑意。

    刘蝉在心里记了秋狸一笔。

    不用说,又是秋狸与傅芝钟汇他的日程时,与傅芝钟多嘴了自己平日干的蠢事。

    不过心中如此想,刘蝉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显。

    他挑眉,反问傅芝钟,“怎么,傅爷如何知道的?难道今日菊方与傅爷聊天时,还与傅爷告状了?”

    “对,刘菊方与我告了状。说你不爱护它,每日挟着它的下腋,带着它跳舞转圈,把它都弄得昏了。”傅芝钟道。

    刘蝉忍俊不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