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耽美小说 - 穿到虫星去考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0

    小忱一向优秀,就连对待家虫和雌君也比其他雄虫更加体贴、更加周全。”

    长辈们的调侃虽然出于善意,却依然使叶泽再度想起了方才在飞行器上亲吻雄主时,被陈燃和莱恩提示“注意交通安全”的尴尬经历,感到有些窘迫的军雌耳尖微红地垂下眼睛,假装正在专心致志地尝试着开启手中的酒瓶,却被陆忱从旁侧握住了手。

    “我来开,别伤到你的手。”

    按照虫族的社交管理,宴会上的第一瓶酒应该由主虫家中的雌君亲手开启,而陆忱是一位不肯让伴侣多受半点劳累的独特雄主,况且他如今早就习惯了顶着周围诸虫的目光向外稳定输出“恩爱射线”、不像雌君一样会对舅舅和外祖的调侃感到困窘,因此毫不避讳地以掌心覆上了雌君攥住酒瓶的手背,同时神态自若地割开了瓶口的铂纸,将用于开瓶的气压缓缓注入软木塞之中。

    四周的茂盛花丛中闪烁着珍贵矿石所散发出的晶莹星光,将雄虫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映衬得更加温柔浩瀚,叶泽被雄主握住了手背,感到自己的一颗心似乎也被陆忱牢牢攥在手中,正随着对方的喜怒哀乐而上下起伏不定。

    ——宇宙间怎么会有这样好的雄虫呢?还碰巧成为了自己的雄主。

    叶泽心中盈满了酸涩又甜蜜的复杂情绪,家虫们和朋友们的笑声、低语声在周围连成一片欢乐的海,其间还夹杂着几只幼崽相互奔跑追逐时的快乐叫声,而敏锐察觉到雌君情绪变化的S级雄虫则微微一笑,静立在自己为叶泽所打造的“温柔梦境”中,将开瓶器继续下压。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被气压冲出瓶口的木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即落入不远处的草丛中,陆忱将与雌君共同开启的第一瓶酒倒入杯中,率先递给了身旁的叶泽,而后才逐一分给周围的诸位亲友,并以这番毫不掩饰的偏爱行为,再次引起了家虫们和好友们的调侃。

    一批由主虫亲手设计和制作的微型机甲正盘旋在庭院上空,将无数闪闪发亮的银色星星和造型玲珑的糖果撒落在宾客们的掌心与发间,站在庭院正中的雄虫伸出手臂揽住了雌君的腰,而后端起手中的酒杯,含笑宣布聚会开始。

    从中心城内专门购置的美食和美酒摆满了空中花园的小庭院,陆暻和尤金等关系愈加融洽的幼崽们也各自捧着钟爱的小蛋糕,一边伸手接住空中掉落的美味糖果,一边眨着好奇的眼睛悄悄围观长辈们的宴饮。

    这场庆祝陆忱和海若顺利毕业的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最终在宾主尽欢的融洽氛围中圆满结束,在把醉酒的景尧和莱恩等虫搀扶进客房后,劳累一整日的陆忱也将脸埋在雌君肩头,难得孩子气地蹭了几下。

    感情深厚的伴侣在星空下亲密相拥,酒精作用下微醺的S级雄虫在叶泽颈间装了一阵小可怜,而后勾起唇角站直身体、将猝不及防的叶泽打横抱在怀中,径直迈入了花园深处的主卧室,准备兑现白天“攒在一起亲”的承诺,身后只留下一片澄净明朗的星空,和等待机器管家仔细清理的若干杯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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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结束后的清晨,从一夜好眠中醒转的虫族们再次聚集在小庭院中,气氛无比融洽地享用了一顿由陆忱亲手烹饪的早餐,而后帮助他将空中花园清洁如初、又纷纷正式感谢过他的热情招待,这才逐一离开。

    今日是叶泽假期的最后一天,在将一应琐事处理完毕后,精神饱满的S级雄虫把两只昏昏欲睡的幼崽抱入,飞行器与坐在副驾驶位的雌君交换了一个充满爱意的目光,随即启动座驾,从当前坐标向远离中心城的方向继续驶去。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位于主星远郊区的战士陵墓,陆忱和叶泽那两位为联邦献出生命的雌父如今双双在此处沉眠。

    自从为背负“背叛挚友、出卖上级”的疏沉冤昭雪后,将衣冠葬入公墓中的叶泽经常前来看望唯一疼爱自己的血亲,但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将会被新生幼崽占去大量精力的军雌预感到未来一段时间内无法随时外出,于是主动央求雄主陪伴自己探望雌父,并立即得到了对方的允诺。

    实际上,在从布鲁克林来到主星后,陆忱也曾多次到战士公墓中祭拜原主的雌父、为其清洁打扫,于是他在进入这片领空后丝毫没有表现出晕头转向,而是熟门熟路地将飞行器停泊在指定区域,而后抱着两只满脸好奇的幼崽,与雌君一同进入了眼前的联邦烈士陵园。

    高等虫族的平均寿命在三百年左右,颇为漫长的巅峰期也有一百余年,因此在看待生命课题上的普遍哲学观十分独特,不仅没有“转世轮回”等观念,还将死亡看作是一种结束衰弱期的、慷慨而彻底的解脱。

    因此,他们在应对死亡时表现得并不十分悲痛,而是近乎从容、达观,就连坟墓的意义也倾向于“碑刻”和“纪念”,一般用于记录战士们生前的赫赫军功,没有传达出太多悲痛与伤感。

    此时此刻,层层林立的灰色墓碑如同连绵不绝的塔尖,被波涛般怒放的雪白色重瓣蔷薇所冲刷,像一片沉默无声的海水直闯入陆忱眼中,他怀抱着软乎乎的雄子,将另一只手与雌君十指交握,循着地上标记的数字顺利找到了镌刻着疏姓名的石碑。

    陵园中十分安静,只能听见高空处禽鸟振翅而飞时发出的簇簇轻响,陆忱垂眸注视着半跪在地的叶泽,示意被放在地上的两只小虫将怀里的花束放在外祖碑前,而后同样跪坐在地,与雌君一起静静地整理起了疏坟前新生的杂草。

    “我从前有一段时间很抗拒来到这里,现在回忆起来,当时应该是害怕雌父怪罪我平庸困顿、一事无成。”眉目沉静的军雌低下头去注视着亲雌父从未谋面的温和面容,自言自语般地低声喃喃道。

    陆忱曾在时空乱流的“帮助”下回到十年前、与瘦弱无助的小叶泽朝夕相对,因此深知疏受到的莫大冤屈,也充分理解相视以前的雌君背负着多么沉重的责任,从多么艰难的道路上坎坷向前,他抬手将雌虫风中散乱的鬓发轻柔地梳理至耳后,低声安抚道:

    “你一直非常努力、非常优秀,能在刚入职的时候为雌父沉冤昭雪已经极其不易,无需更多地苛责自己。”

    得到雄主一个温柔摸头的叶泽眨了眨眼,忽然感到心中沉积已久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当即目光柔和而无奈地感慨道:“其实在与您缔结婚姻以前,我只知道工作、训练、为雌父洗刷冤屈,从未有虫教过我如何热爱生活。”

    “——我有时甚至还会想,会不会因为我确实是一枚‘劣质虫蛋’,所以才会长期无法破壳、无法进化,否则就能早些长大,或许还能赶得上帮助雌父,让他避免过早牺牲。”

    坐在墓碑前的雄虫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