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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童永金办公室站了得有一节课，全校都知道了高一十一班的岑意，一拳把人打晕了，就因为别人踩了一脚他的鞋，那个叫时荏冉的，还补了两巴掌。 一中很久没出过校霸了，像岑意这种半吊子，放在其他学校顶多算个能打的 ，从这一战之后，名声就响了起来。 时荏冉也成了人晕了还得补两巴掌的校霸二号。 简称岑意小弟。 五 容易被我打 时荏冉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的，反正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救人就行，但学校不放过他，让他写检讨。 时荏冉活到这么大就没写过这东西，笔尖在纸上戳出洞了他还是开头那几个字：尊敬的领导老师，我没想抽他，我就是救他，要不是岑意拉着我，再抽两巴掌就该醒了。 岑意站在时荏冉身后，默默的看着他把岑意涂黑掉，改成有人。 没憋住，岑意笑出了声。 时荏冉扭头看他，倒没有把检讨书藏起来的意思。 “你要这么写，”岑意敲敲桌子：“老童明天还得给你加八百字。” 时荏冉把笔一撂：“我去跟他商量，我要是考了年级第一，能不能不写这个。” 岑意伸胳膊拉住他：“这样，我给你写，写完你抄上去就行。” “为什么？” “我乐意。” 时荏冉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把纸塞在岑意手里就继续做题了。 “意哥，有人找。” 岑意应了声，赶紧出了教室，那架势都快要赶上百米赛跑。 虞思航瞅了岑意一眼：“打架了？” “他踩我鞋。” 有差不多一分钟的安静，虞思航往他脚上一边踩了一脚：“来，揍晕我。” 岑意摇头：“舍不得。” “去你妈的舍不得！别给我整这些，下次要再打架，我直接告诉阿姨。” 岑意不吭声了。 初中他也打过一次架，那人说他同性恋恶心，岑意把他打进医院躺了半年，还是他的母亲大人拿钱安抚的家长。 虞思航是害怕他被学校退学。 岑意低头认错：“不打了。我老实。” 时荏冉看着外面那个一瞬间没了脾气的人挑了下眉，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一不小心知道了。 但是时荏冉不确定，毕竟他见过的同性恋就两个，一个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一个被赶出了家，回没回来就不知道了。 虞思航把岑意数落了一通后就回了自己教室，岑意耷拉着脸趴在桌子上。 下节课依旧是老童的课，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下个星期四和五有个小测试，算入学考。” 班里哀嚎了一下，很快又响起来翻书声。 时荏冉其实挺喜欢考试的，那些满分试卷和“第一名”这三个字能给他带来最大的安全感，从时秦走了以后，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读书上。 就好像真的像其他人说的一样，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 晚自习因为教室里闷着热，不少人都去了天台，时荏冉左右看了看，就剩下他和岑意，还有零星的几个人。 一中学习压力太大，你连稍微睡个觉都不能睡的心安理得，生怕这个时间里，突然就有人奋起直追，把你给挤了下去。 尤其是现在站在第一的时荏冉。 直到岑意伸手递一张湿纸巾给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汗都快要把试卷打透了。 岑意啧了声，十分不理解时荏冉的行为：“干什么这么拼，还没到高三。” “我跟你不一样。” 时荏冉道了谢，再次埋起了头。 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时荏冉的背。 这个人真的很瘦，被风吹起来的校服就好像还能塞下两个他，也不高，不过劲儿很大，脾气……也挺怪的。 岑意不知道时荏冉说的他们到底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时荏冉身上好像藏着很多秘密，又好像什么也没藏，反正不像魏震绍一样，是个别人一眼就能把他看的内裤都不剩的傻子。 时荏冉猛一下转过来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不会做的题？” 岑意抖了下，摇头。 “那你就别盯着我看，容易被我打。” …… “操！谁他妈盯着你看了？！” 时荏冉没打算再和他说话，他已经表示的够清楚了，要是岑意还盯着他后脑勺看，他只能抄起凳子砸在桌子上隔绝他的视线。 这种被不熟的人盯着看的感觉很难受。 岑意自己嘀咕了一会儿也没了声音。 班里那几个零星偷偷交换了下眼神：校霸和校霸小弟内部不和。 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高一。 主要是学霸们平时除了学习剩下的消遣就是碎嘴子，走到哪栋寝室就说到哪，这么一圈下来，什么话都能传出来。 时荏冉上厕所还听到有人说他要篡岑意的位。 地方就这么大，但杂七杂八的鸟却是不少。 今天隔壁班让岑意成为小媳妇一样的人塞了一瓶钙奶和一个面包在岑意手中。 时荏冉没想偷看，主要他从厕所回教室，这就是最近的路。 岑意没注意到他，笑的很憨，冲那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被一巴掌拍到了墙上。 时荏冉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有点搞笑。 而他也的确不厚道的笑了。 虞思航抽了岑意的背一巴掌，道：“别再惹事。” 岑意点点头。 时荏冉快他几步走进教室，岑意后脚就跟进来一巴掌拍在了他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时荏冉只能道：“对不起。” 不是没笑你，是我笑的就是你，但只能给你道歉。 岑意第一次见到不给自己狡辩的，他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瞪了时荏冉两眼，抱着钙奶和面包回了座位。 六 亲爱的 头顶的风扇嘎吱嘎吱的响着，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砸人个猝不及防。 时荏冉眼前闪过了一片鲜红，他猛的甩头，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拉回到黑板上。 那个在他面前炸开花的人时不时会冲进他梦里，晃着半个脑子趴在他床上盯一个晚上。 时荏冉会在半夜被吓醒，缓两分钟就又继续睡。 睡觉对他来说很重要，那是他第二天能认真听课的保障。 杭飞每过一个星期就会给时荏冉打一个电话，确认他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好把时秦留下的钱拿回去。 时荏冉不会接，直接挂掉，再点开微信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发一小会儿的呆。 想想时秦，想想他的第一名，想想他以后想做什么。 天台的确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学校知道他是校霸的小弟后，只要他一去天台，基本没人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