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察哈尔派遣兵团的挽歌（一）

    发完报捷电报，钱壮飞就送来了寺内寿一大将给山西日军各部队的命令，刘一民一看，就知道寺内这老鬼子害怕了，想收缩兵力，形成拳头，尔后再做打算。

    现在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一点，就是这太原是守是弃的问题。守住太原的好处最关键的就是能鼓舞全国人民的抗日斗志，不好的地方就是有可能让日军飞机把太原炸成一片废墟。在美国对日开战前，我们是不可能取得对日作战制空权的，原因很简单，我们没有那么多飞机和飞行员去与日军在空中绞杀。就凭着太原机场缴获的36架飞机和特种作战破坏敌人机场，就抹杀日军的空中优势，显然是不可能的，刘一民还没有狂妄到那种地步。

    当务之急，是动员山西境内所有的中**队，将板垣征四郎率领的二十师团、一0九师团全部消灭在山西。这都是鬼子精锐中的精锐，作恶多端，打死一个少一个，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山西。

    现在的问题是，要想消灭板垣主力，必须要解决独立混成第二师团和堤支队，不能让他们在背后威胁太原。同时还要解决向娘子关夹击的独立混成15旅团，不然的话，张洪涛的教六旅在独立15旅团和石家庄方向日军的夹击下，就是一个全旅阵亡的下场。如果让他们现在撤离娘子关，那石家庄方向的日军和独立十五混成旅团马上就可以合流，很快就又是一个重兵集团，再接应到板垣部队后，那两个日军重兵集团合兵一处，自己恐怕只有跑路的份了。

    硬撼板垣征四郎的二十师团和一0九师团，单凭教导师的力量不是不可以，而是受娘子关方向和独立第二旅团掣肘因素变大，特别是娘子关方向，日军一旦击破张洪涛第六旅防线，很可能会和板垣集团对进，夹击教导师。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卫立煌部、阎锡山部和129师、独立师围攻板垣集团，自己集中力量收拾独立第二旅团、堤支队，尔后转身干掉独立混成15旅团，守住娘子关，将板垣征四郎留下来，再集中力量消灭他。

    当然，还有个方案是留部分部队监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堤支队，让张洪涛第六旅在娘子关牵制阻击吸引独立混成第15旅团，自己率主力迎击板垣主力，那样的话，恐怕这一仗下来，即令是全歼板垣主力，自己的教导师怕是也会落个十不存一的结局，这种结局是刘一民根本不愿意看到的。在他心里，宁可放板垣征四郎一马，找机会慢慢收拾，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主力一仗葬送。

    为了全面了解日军战斗力，刘一民命令陈大勇报告与堤支队、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交战情况。

    陈大勇报告的情况让刘一民异常吃惊，教七旅与堤不夹贵中佐率领的部队从昨天下午开始缠斗，竟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双方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互有伤亡。教七旅兵力占绝对优势，也称得上训练有素，装备虽然与三个主力旅有差距，也没有师属炮兵配合，但放眼国内各路部队，那也称得上是一流装备了，然而在野战条件下，与堤不夹贵率领的堤支队、大泉支队和第一独立混成旅团一个大队、第五师团工兵联队相遇，伤亡基本上是1比1，可见日军确实是训练有素，勇悍异常。

    陈大勇报告说，日军士兵冲锋的时候可以边奔跑边射击，射击精度很高，加上有坦克和装甲车掩护，如果不是有火箭筒威胁日军，日军随时都可以实施两翼迂回包抄、中间突破的战术。而且日军胆量极大，敢于与优势兵力作战。

    看完陈大勇的电报，指挥部的几个人都沉默无语。现在教导师的火力，可以说是集中了八路军全部的重火力，轻武器也是全军之冠，打仗时都是倚强凌弱、攻敌不备，假如没有炮兵旅的火力的话，遇见日军精锐时，谁胜谁败，还真的很难说。陈大勇能这么说，就可以想象与日军作战的艰难。

    刘一民心里涛翻浪涌，在指挥部里不停地踱步，思考最佳处理方案。现在情况很明显，太原虽然成功袭取，日军也受到了削弱，但相对于华北方面军28万精锐来说，消灭的日军也就是二十分之一略强点。从全民族抗日的角度出发，这小日本能杀一个是一个，绝对不能让板垣集团平安无事地与石家庄方向的日军汇合，那样的话，死老虎也会变成活老虎的。

    决心下定，刘一民马上站定，二目炯炯有神，大声喊道：“朱哲晓，记录命令。”

    参谋处副处长朱哲晓应声而出，刘一民沉声说道：“命令；一、以第二旅、第四旅、第七旅、重机枪一营、二营、炮兵旅第一野炮团、中型迫击炮团、工兵团第一营组成同蒲北路作战集团，以第二旅旅长刘建立为前敌总指挥，统筹指挥消灭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和堤不夹贵部队。具体作战方案有师参谋处副处长朱哲晓与刘建立共同拟定，报我批准。二、以第一旅、第三旅、第五旅、第六旅、第八旅、炮兵旅第二野炮团、山炮团、重机枪团三营、工兵团二营组成正太线作战集团，任务是消灭日军独立混成第15旅团，打退石家庄方向日军对娘子关的进攻。由师参谋长曾中生为前敌总指挥，具体作战方案由曾中生与参谋处副处长**风共同制定，报我批准。三、以师警卫团、工兵第三营守卫太原。四、命令骑兵旅放弃追击骚扰敌人，与吴征所率辎重团、新兵团组成师战略预备队，进至晋中一线休整待命。五、任命冯达飞为教导师航空队总队长，此战结束后，航空队归属军委统一指挥。命令冯达飞率六名美军退役教官，组成十八集团军航空总队第一轰炸中队，立即起飞，轰炸日军石家庄机场、阳明堡机场。完成任务后，每个美军飞行员奖美金1000元。”

    朱哲晓复述后，刘一民边签字边说：“告诉冯达飞，轰炸中队完成任务后，每个美军退役飞行教官奖励日本美女两名，一定要传达给每个队员。”

    罗荣桓签完字后，就笑着说：“师长，是不是向中央报告一下，让唐星樱同志回教导师工作啊？”

    刘一民一听，楞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想不到罗政委也想老婆了啊！”

    罗荣桓笑着说：“不是我想老婆，而是你让朱处长传达给冯达飞的命令上不得台面啊！”

    刘一民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大丈夫不拘小节，这日本女人让美军空军英雄享受一番，那也是她们的福气。只要能迟滞日军空军大规模轰炸的时间，这些事就不要追究了，没有什么的。”

    罗荣桓看了看刘一民，摇摇头，不再多说。

    命令下达后，参谋处一分为二，朱哲晓带着几个参谋去第二旅随刘建立行动了，**风带几个参谋随曾中生行动了。师部登时就静了下来。

    刘一民坐下来，给中央和八路军总部起草了占领太原后消灭日军板垣集团的战役设想，然后又起草了给蒋介石、阎锡山、卫立煌的通电。

    刘一民在通电中写到：“蒋委员长、阎长官、卫长官：自日军进犯山西以来，夺我名城，杀我人民，血债累累、罪恶滔天。一民不才，率部消灭第五师团精锐21旅团，旋又消灭独立混成第一旅团，收复太原。现日军惧怕被歼，令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与堤不夹贵支队向忻口收缩，固守待援；又令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与石家庄方向第一军香月清思所部夹攻娘子关，企图打通正太线，接应日军侵华元凶之一板垣征四郎所率二十师团、一0九师团由沁县、武乡、和顺、昔阳返回阳泉至娘子关一线，逃脱覆亡命运。我军因兵力所限，只能先行歼灭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第十五旅团，余敌板垣集团急需**各部予以尾追堵截，务必使其不能到达娘子关战场。待我军消灭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堤支队、独立十五旅团，击退石家庄敌援军后，当迅速加入围歼板垣集团战场，彻底消灭之，扭转华北抗战之不利局面。如**各部不能迅速行动，放任板垣集团北撤，则我偷袭娘子关之部队只能先敌撤退，否则我军就有全军覆灭风险。大敌当前，我军全军将士同仇敌忾，誓与日寇血战到底。敦请蒋委员长、阎司令长官、卫司令长官命令山西境内我军各部队，行动起来，沿途追击、阻击、袭扰日军板垣集团，包围之、分割之、歼灭之。为我聚歼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第十五旅团乃至最后歼灭板垣集团赢得时间。良机稍纵即逝，凡我中**队、中国人民，均应奋起反击，彻底消灭日军。急盼委员长、阎司令长官、卫司令长官立即部署。”

    发完通电，刘一民审阅了曾中生、**风草拟的作战计划，提出应马上命令第一旅、第三旅、第五旅及配属重火力部队迅速出动，动用火车、汽车运输，攻占阳泉、平定，抄独立第十五混成旅团的后路；命令张洪涛加固阵地，做持久固守打算；命令赵山率教八旅立即向教六旅靠拢，随时准备增援。说完后，刘一民对曾中生说，我可以保证一天内日军飞机到不了娘子关战场，两天以后，日军飞机必定赶到战场支援。因此，消灭独立混成十五旅团应速战速决，这样才能确保我军立于主动地位。

    刘建立和朱哲晓的计划相对简单，就是让陈大勇率教七旅紧紧粘住堤不夹贵支队，让独立第二旅团不得不救援，为主力赶到战场赢得时间。

    刘一民批准后，两个作战集团就展开大规模行动，察哈尔派遣兵团全军覆灭的丧钟敲响了。

    **的回电很快就到了，首先祝贺英雄的教导师收复太原，然后就指出，若中央军与晋绥军全力出动，能围住板垣，使其不能增援娘子关战场，则我教导师可在解决独立混成第二、第十五旅团后，全力击退石家庄方向敌援军，转身投入围歼板垣集团战场。若中央军、晋绥军不出动或出动少数兵力，不能围困板垣集团，则我守娘子关部队应及早撤退，万不能陷入日军重兵集团两面夹击之中。

    **在电报最后还说，消灭第五师团主力和察哈尔派遣军，已经为全民抗战增添了最大的光彩，万不可骄傲大意、逞一时之勇，轻视日军战斗力，将主力置于危险境地。抗日战争注定是一场持久战，想依靠一两次战役胜利，扭转抗战局势的想法是好的，但容易出危险。身为高级指挥员，应当慎之、戒之。

    朱老总、彭老总的电报在祝贺收复太原后，指出已经令129师、独立师集中主力，在板垣北返途中节节抗击；命令115师主力集结，准备阻击、伏击可能由北方赶向战场的日军。也已经向第二战区报告，请他们命令各部参战。

    朱总司令在电报中指出，太原会战后，晋绥军锐气已逝，中央军卫立煌部损失很大，现正在调集部队进行整补，很难完成包围、阻截日军的任务。建议刘一民考虑作战计划不要考虑中央军、晋绥军参战的问题，大败之后的部队，只有依托有力阵地才能固守，让他们主动出击难度太大。

    蒋介石的电报也到了，除了祝贺我军收复名城外，再次通令嘉奖，并说已命令二战区在山西所有部队全部动员，迅速追击、围堵板垣集团，务必将其歼灭在山西境内。

    电报最后，蒋介石称，为表彰刘一民将军抗日杀敌之功，委托夫人于明日乘飞机到太原慰问将士，请做好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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