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0三章 攻取四平城

    战争是一门艺术，最关键的是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历史上东北野战军在四平两次失利，但到了第三次四平攻坚战，我军仅用23小时就拿下了四平，全歼了四平守军。之所以会这样，是我军善于总结经验教训，打一仗提高一步，愈战愈强。四平保卫战失利，催生了我军经略东北的战略思想发生变化，东北野战军仅仅用一年时间就发展到了40万人，开始展开反攻。第一次四平攻坚战失利，暴露了我军分散使用炮火、步炮协同不好、指挥判断失误等缺点，作为东北野战军司令员、东北局书记的**把责任揽了下来，要求部队全面总结经验教训，并给担任前线指挥的一纵司令员李天佑写信，要求他重新认识实事求是的原则、一切决定于条件的原则、革命的效果主义的原则、实践是正确与否的标准的原则，认真总结教训。结果，善于学习的李天佑不负众望，在第二次四平攻坚战中打得国民党守军屁滚尿流、土崩瓦解。从此，我东北野战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高原率领的一纵，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我军中无出其右，那是标准的王牌劲旅，跟着刘一民南征北战，无役不与，立下了赫赫战功。

    现在一纵三旅尚在安东地区横扫日伪军，一纵的补充团、警卫营、工兵团、辎重团都被抽去随程翠林政委组建沈阳警备区、拱卫沈阳去了，高原可以使用的攻城兵力仅仅是一旅、二旅、装甲旅、重机枪旅重机枪团和支援火力。这里面，二纵抽去驻守辽阳、鞍山的部队由于罗荣桓、蔡中率领的主力赶到，移交了防务，乘火车追上了主力，归建了。支援火力除了炮纵随一纵行动的汽车牵引的火箭炮团外，一纵炮兵团和炮纵的野炮一团也赶上来了。

    装甲旅和一旅在做攻城准备。二旅已经开始迂回包抄四平城，准备切断四平城与公主岭方向的联系。枪炮声一声声传来，二旅迂回部队已经和守敌交火了。

    从花园口登陆到现在，装甲旅、一旅、二旅一直处于战斗中。虽然依仗着装甲优势、火力优势，又有汽车运输、火车运输，部队伤亡小，战士们少跑许多路，但这是打仗，不是作家写，子弹打到谁身上都是一个洞，伤亡是避免不了的，战士们的疲倦也是避免不了。正常情况下，攻占沈阳后，装甲旅、一纵都应该进行休整，但是战机稍纵即逝，如果不赶在关东军主力回援之前攻击长春，很可能我军就会与日军形成对峙，进入残酷的阵地攻防战中。因此，刘一民才狠着心命令高原率一纵主力马不停蹄地向长春方向快速攻击前进。

    刘一民的命令是明确的，快点、快点、更快点，以最快速度打到长春去。只要攻到长春城下，一纵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马山撤下来进行休整，准备执行新的战斗任务。

    高原知道，刘一民之所以没有赋予一纵攻进长春城的任务，是因为我军各部队进展速度不同，单凭一个一纵，是拿不下长春的。除非我军进抵长春时，长春之敌发生动摇，弃城而逃。但那是不可能的，此时的关东军正是兵力雄厚、精锐云集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弃城而逃的，很可能会死守待援，企图调集大军将我一举歼灭于长春城下。

    刘一民要的是围城打援，把长春当成调动日军的鱼饵，不是在长春城和日军血拼！

    高原观察完，转身对参谋长周毅和一旅旅长王大湖、装甲旅旅长赵大河说到：“四平城守敌不多，从赵勇刚他们提供的情报看，四平地区总共只有日军一个独立第三守备队，平时城里住着独立第三守备队司令部和一个步兵大队，另有一部分宪兵、警察。前天晚上加上昨天，一天一夜时间，日军不可能完成收缩部队任务，也不可能完全放弃周围各县。侦察也没有发现长春公主岭之敌向四平大规模集结迹象。我判断，四平城里的小鬼子正规军现在不会超过三个大队，其余的抖是临时拼凑的，不足为患。攻破四平城就在此时！”

    说完，高原命令到：“参谋长到炮兵阵地去，统一指挥纵队炮兵团、野炮一团和一旅的全部步兵炮，我给你半个小时准备时间，半个小时后，炮群开炮，集中轰击道西的土城墙和能够观测到日军工事，为主力攻击打开通道。炮击10分钟后，炮兵阵地立即转移，做好防空准备，严防可能出现的日机轰炸。参谋长，把你的特种防空战术全使出来！全纵自我一下，以装甲旅为先导，杀进四平城，一举破敌！”

    对付四平城的土城墙、道路上临时构筑的工事、街垒，用不着火箭炮团，高原没有命令火箭炮团投入战斗。

    高原的命令中透出的是无穷的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一纵强大的炮火和装甲集团。没有了这两样，估计他会老老实实地命令部队进行土工作业。这就是什么条件打什么仗！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根据情报，四平的鬼子虽然老兵多，战斗意志坚决，但独立守备队的装备不行，没有坦克和反坦克炮，对装甲集团构不成威胁。对付他们，一纵装甲旅就象喝稀汤一样。高原心里有数，真正的恶战在后面。等攻到公主岭后，恐怕就会遇到关东军的独立混成装甲旅团、战车第二师团和反坦克武器了。

    攻击时间到了，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野炮一团、一纵炮兵团和一纵一旅、二旅的步兵炮就发出了怒吼，炮弹狠狠地砸向了四平城道西各路口、土城墙的日伪防御阵地。

    这四平城原来是个镇子，有土围墙。俄国人修铁路后建城时，搞的仍然是俄国人居住的现代化的城市和中国人居住的老镇子相结合的城市，小鬼子还是这样。现在四平城都成了四平省会了，还保留着原来四平街的土城墙，这个时候正好被鬼子利用。

    我军的攻击方向是道西地区，计划从道西打到道东地区。

    跑群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成群的炮弹划过天空，落向了日伪军的防御阵地，把土城墙炸的尘土飞扬，出现了多处缺口。

    这么强大的炮火，又是集中朝一点猛揍，不要说眼下没有坚固设防的四平城了，就是坚固设防，也会被摧垮的！

    在大炮怒吼的同时，装甲旅两个坦克团驶出了攻击阵地，马达轰鸣着，引导着庞大的装甲车、汽车组成的钢铁洪流，朝着四平城扑去。

    这种集中炮火突破城防、装甲集群跟进突击战术，对于一纵来说，早已是驾轻就熟了。但对四平城的日军来说，那是第一次遇到。许多士兵被如此密集的炮火震的耳鼻流血，目瞪口呆地看着紧急抢修的工事在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密集的炮弹中被摧毁，目瞪口呆地看着爬在工事里准备施展精准射击术的同伴们被炮弹炸的支离破碎。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没等炮击停止呢，远处就传来了轰轰隆隆的马达声，一支支坦克攻击分队、装甲车、汽车队呼啸着杀了上来。

    等到攻击部队递进四平城的时候，炮群的炮击戛然而止。一辆辆坦克从土城墙的缺口处、从四平城的马路上涌了进来。

    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一纵突击部队的战术和四平城内日军想象的战术不同。两个坦克团进城后，迅速在四平的主要街道上穿插，跟在后面的不是徒步攻击的步兵，而是装甲车和装了装甲护板的汽车，车载机枪、汽车上战士们的各种火力边行进边开火。日军的火力点只要一暴露，马上就会招来一发枪榴弹或者火箭筒发射的火箭弹，只消轰的一声爆炸，小鬼子的火力点就飞上了天。

    要是历史上东北野战军四平攻坚战时有火箭筒这种攻击敌人火力点的利器，估计陈明仁早早就成了我军俘虏了，也不会后来起义后成为我军开国上将了。

    成群的坦克、装甲车、汽车涌进四平城，车辆总数都快赶上四平日军总兵力的一半了，可笑躲在道东日军司令部的指挥官不知道厉害，竟然声嘶力竭地命令道西的日军实施反突击，封堵缺口，把一纵从缺口赶出去！

    日军不反击还好一点，这一反击就活生生地撞上了八路军车载机枪的枪口上。只见约有两个中队的日军呐喊着冲了上来，先投手雷，借着手雷爆炸的掩护，向八路军发起了冲锋。这群家伙，幻想着能冲到坦克跟前用炸药包、手雷炸坦克呢！

    坦克上的车载机枪在欢唱，装甲车上的车载机枪在欢唱，汽车上的重机枪、八一机枪、八一自动步枪在欢唱，打反突击的日军成了靶子，在一纵主力编织的火网中跳舞！

    装备的差异，搞得一纵的装甲突击集群就象大人欺负小孩一样，打的小鬼子反突击部队瞬间崩溃。

    突击在继续。

    一旅旅长王大湖命令三团留下清剿残敌，一团、二团和重机枪团一道，乘车随装甲旅向道东突击。

    道东地区不同于道西，都是俄式、日式建筑，日军可以凭借高楼、地下室顽抗。

    一纵追求的是进攻速度，坦克、装甲车开足了马力，引导着汽车组成的钢铁洪流滚滚前进，目的是先占领四平道东地区主要街道，然后再定点清除残敌。

    面对我军如此强大的攻势，四平日军指挥官傻了，不听地向关东军司令部发报求救。

    山田乙三和武藤章哪里能想到四平守军防线顷刻间崩溃，接到求援电报后都是目瞪口呆。

    武藤章定定神，向山田乙三报告到：“司令官阁下，看来需要调整我们的计划了。四平坚持不下去了，公主岭也危险。是不是可以考虑让战车第二师团和第十四师团、第二十八师团出动，增援公主岭？”

    第十四师团、第二十八师团和战车第二师团、第五十三师团是关东军直辖部队，承担关东军战略预备队任务。日苏战争结束后，这四个师团全部回撤，战车第二师团和第十四师团、第二十八师团驻守长春整训，第五十三师团留在哈尔滨地区。

    山田乙三也是心惊不已，但他的作战计划已经初步成型，不会轻易改变。就听山田乙三冷冷地说到：“电告四平，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都不准撤退，必须迟滞敌人进攻一天时间。命令航空兵出动，支援四平守军作战。命令公主岭战车学校及后勤机关立即向长春撤退。战车第二师团和第十四师团、第二十八师团不能动，我要在长春城下给刘一民一个迎头痛击！”

    武藤章想想山田乙三的决定有道理，既然要在长春城下与刘一民决战，就不能提前动用守备长春的主力。

    关东军司令部发来的死守命令，让四平日军彻底疯狂了。小鬼子们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从大楼的窗户里点燃炸药包往马路上扔，从地下室的通气窗中向外射击，作最后的挣扎。小鬼子甚至还紧急制作燃烧瓶，从楼房里冲出来，朝八路军的坦克、装甲车上摔，想烧毁坦克、装甲车。

    燃烧瓶是对付坦克的土办法，也是行之有效的土办法。八路军也用过。只不过小鬼子不知道，八路军的坦克经过无线电专家李强改造后，每个坦克、装甲车上都安装有这在电台，联系畅通，指挥如意，各战车配合非常好，容易发现危险。投掷燃烧瓶的小鬼子被发现后，马上会被机枪打成马蜂窝，紧接着，坦克炮塔旋转，对着投炸药包、燃烧瓶的窗户嗵地一声，就是一炮。躲在地下室里的小鬼子更惨，一发火箭弹进去，连只蚂蚁都不可能生存下去，更别说人了。

    高原进入道东区后，就向刘一民发报：“我军控制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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