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耽美小说 - 摄政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8

分卷阅读268

    好么?”

    皇帝陛下钦赐的第一把镇寇斩马剑,第一位金章紫绶,他记得白巡抚那左蓝右碧琉璃一样美丽的双眸。

    王修叹气:“没有,延安府只说要杀鼠焚烧,并未再传出其他。白巡抚……应该是无碍的。您是大晏的帝王,帝王钦赐镇寇斩马剑,自然大杀四方,辟邪除恶,所向无敌。”

    王修看到小小的涂涂,他心里一动,轻声问:“涂涂前段时间……出去玩儿了啊。”

    皇帝陛下好像很迷茫:“不对啊,涂涂一直在我身边啊。我还抱去鲁王府了呢。”

    涂涂平和安宁的圆眼睛认真地看王修,轻轻喵一声。

    王修轻轻回答:“是呀,臣糊涂了。陛下在,大晏国祚在,涂涂当然也在。”

    山东开始杀鼠,出动军队。猫仙杀瘟的流言也到了山东,月圆时祭拜猫仙,鼠害不侵。

    可是,宗政鸢突然发现小白不吃不喝,小身子滚烫。狸花儿绕着小白舔,急得哀哀叫。

    宗政鸢急疯了:“小白,小白,小白?”

    小白睁开左蓝右碧的眼睛,软软地一叫。

    咩呀。

    像是……诀别。

    第182章

    宗政鸢主持农事, 又给延安府凑粮凑药材, 凑齐了命人押去给研武堂来的押粮官。各省都在凑,能凑多少凑多少,凑出来就往延安府运。凑完粮食要全省扑杀鼠类,出动军队,戴着口罩着重在粮仓附近围剿老鼠, 连窝端, 一律焚烧。莱州小鹿大夫上书关于山东防疫章程, 宗政鸢派人去莱州接小鹿大夫。

    这几日宗政鸢日夜不休, 白天忙公务, 晚上回家看着小白,面上也血色尽褪。他属下从来只见神采奕奕昭毅将军,哪里见过宗政鸢这个样子,见到都吓一跳。宗政鸢积威甚重, 眼睛一瞪,所有人喘气儿都得斟酌, 所以没人敢提。

    一个跟在宗政鸢身边多年的参将汇报灭鼠事宜:“总督, 这几年的老鼠真是眼见着多起来,满城跑。老鼠一多,疫情也增多。粮仓附近的老鼠一窝一窝的,看着都恶心。京城传出来的鼠为瘟神疫使, 有些道理。”

    尸体多, 当然老鼠多。宗政鸢捏鼻梁,这个神神叨叨的从北京城传出来的故事一听就是王修的手笔。跟百姓解释“病芽”“疠气”, 大多数人没兴趣,记不住,听不懂。干脆就这么说,鼠类为瘟神疫使,专门携带瘟疫在人间播撒,唯一的方法就是见之打死焚烧,瘟神怕火。王修手底下统领一京城的地痞流氓,传个闲话速度比研武堂驿马都快,几昼夜就出了京城,直奔大江南北。怪力乱神故事经他们绘声绘色一讲,一遍一遍润色,大家更入耳。

    最近老鼠是太多了,小白在帅府居然都能抓耗子,自己还没个耗子大……

    一想到小白,宗政鸢心头一痛。小家伙不吃不喝,高热不退,奄奄一息。养猫的小厮手足无措,他养过许多猫,一旦猫开始高热,就,没救了。

    宗政鸢亲自把水煮鸡肉剁成极细肉糜,用小勺仔细地喂小白。喂鸡肉糜,喂白水。小白极度虚弱,小狸花儿舔它都不应。

    养猫小厮想把小狸花儿抱走,小狸花儿慌慌张张地趴着,哀求宗政鸢一样睁大水润润的圆眼睛,它可以保持安静,别赶它走。宗政鸢摸摸小狸花儿:“我知道你担心它。你恨不得替它……”

    小狸花儿轻轻咪一声。

    小白被灌了食物和水,宗政鸢换了小白身下的小被子。小白最爱干净,每天都仔仔细细舔毛毛,一丝差错都不出,仪态必须端端正正的。

    “小白。”宗政鸢轻轻地抚摸小身子一起一伏竭尽全力喘息的小猫咪。

    “小白。”

    宗政鸢低声叫。

    “小白,你……怎么了啊……”

    宗政鸢实在太累,看着小白,撑着脸,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好像做了个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看见伯雅站在漫天桃花雪中,对自己笑。

    伯雅嗔道,你放肆……

    宗政鸢一点头,清醒过来,哪儿有什么桃花雪,也没有笑着的伯雅,只有拼命挣扎要活着的小白。

    我宗政鸢,总不能连只猫咪都留不住吧!

    狸花儿被宗政鸢痛苦又磅礴的气势惊醒,怯怯地瞪着圆眼睛缩在角落里。宗政鸢用胳膊撑着头,他身侧的墙上映着烛火里的影子,仿佛一只暴怒的野兽,蜷起脊背,蓄势待发,将要搏出命中的最后一击。

    狸花儿仰着小脸儿看宗政鸢。

    这傻大个对着小白,泪雨滂沱。

    白敬沉在深渊中,起起伏伏。他太累了,进入了长长的安眠,便不愿再醒来。

    小白。

    他听见有人叫他。

    小白。

    有人在深渊的上方喊他,声音里带着绝望和留恋。

    小白,你怎么了啊?

    白敬缓缓睁开眼睛。左蓝右碧漂亮的眼睛,在幽微的晨光中盈盈而动。邹钟辕的声音:“白巡抚醒了!”

    白敬一动手指,同心结还挂在手指上,谁都拿不走。口中干得泛血腥味,指望不上邹钟辕,一个女声由远及近:“白巡抚,来喝点水。邹守备,麻烦您去叫我爹。”

    邹钟辕转身出门。

    白敬口中如逢甘霖。他喝了几口水,才想起来,自己不是染疫了?怎么周围有人?白敬想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人赶出去,魏姑娘放下碗,出门去叫吴大夫。

    吴大夫进门之前脱了袍子口罩扔进火炉烧毁,净手净面,才背着药箱颤巍巍进来。白敬思绪无法集中,神情涣散。

    吴大夫叹气:“白巡抚,你烧了好几天了。”

    白敬眨眼看吴大夫,吴大夫安抚他:“白巡抚莫急。你起热是因为思虑过重操劳过重,并不是染疫。我在右玉遇到个小道长,和您的情况很像,若不是提前遇到那位小道长,我一着急,真有可能误诊。可见,天道自有安排。”

    吴大夫一高兴就爱絮絮叨叨。他拧了个手巾,帮助白巡抚净面。白巡抚最是注重仪容,平日里再操劳都是要体体面面的。老大夫每次看到被自己治好的患者,就像看到自己儿女似的。医者父母心,父母给予生命,医生挽救生命。

    魏知府推门而入,看到白敬睁着眼,再难抑住老泪:“白巡抚,你可醒了……”

    白巡抚自己去找吴大夫,在吴大夫面前直挺挺昏倒。吴大夫检查白敬,没有起结节,更没有破溃坏疽,只是高热,口中有呓语。魏姑娘看白敬倒在地上,吴大夫同时捏着白巡抚两只手腕诊脉,吓坏了。这个节骨眼上,白巡抚不能出事,延安府没有主心骨,要这么守住城,守住心?

    吴大夫突然想起在右玉遇到的那个权道长。忧思过重,劳累过度,突然高烧。除了高烧,并无其他症状。

    “快去叫人,白巡抚不像染疫了,把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