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勃艮第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过卡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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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城早年是传统型办公室,赵聿生领头后统筹创新过,走简白工艺风。

    开间轴线拉得顶空旷,墙体一水磨砂黑,光线再由落地窗洒去清一色的白木桌椅,让这里的所有人事,一目了然如黑白棋子。

    好像你来此就只能一门心思工作。

    歪风邪气不三不四,一概没处遮捂。

    当然也有嘴敞闲话的员工,说赵总好装,撸什么性冷淡人设,以为 呢!

    实际上本尊那些花边新闻,他们都不稀得八卦了,嫌硌牙。

    上楼来的温童也不禁小心思编排某人太抻着。

    五分钟前,她和赵聿生电梯里冤家路窄。后者先拐趟前台再回办公室的,轿厢拢共三四人,他站中央抄兜望她,满脸潜台词:

    要上就上磨叽什么?

    温童个十级退堂鼓选手,立时拿手里都嘬见底的冰咖垫背,“我喝完再,你们先上。”

    你戏瘾犯了我成全你呀。赵聿生二话没说,抬手揿阖了门。

    眼下,她等出来迎人的档口,对着墙角一棵巴西木分神。

    走廊尽头忽喇喇过去一队人,手中或纸笔或笔电,该是要开会的阵仗。为首的赵聿生单手推开玻璃门入里,身后一群小喽啰鱼贯而入。

    下一秒又有女士退出,招呼助理准备手冲,,耶加雪菲的豆!搞快些,赵总脸垮的哟。”

    呵,惯的。温童这头白眼能碰天花板。

    温沪远来信关照她,皇帝不急太监急,开口就问和赵总相处如何。

    温童:……八字还没一撇呢。

    回信编辑发送,有人来接洽了。

    来人三十开外,短发红唇单眼皮,一身掐腰西装阔腿裤,高跟鞋铛铛作响。自报家门何溪,是公司直属总助,赵聿生亲信的耳目。

    “你也可以理解为,老管家。”何溪想说些俏皮话,好翻篇对东家千金的怠慢之过。

    “嗯明白。”到底实习过几回,温童一点就通。

    面试原该管的,但事出特殊化,赵聿生吩咐,赘余的关节全略过,直接派何溪与她谈。

    谈什么,温童作为皇亲国戚空降,那些程式化的杂七杂八自然不必要了。

    何溪只潦草问些履历相关,再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传达赵总的意思:

    即便你血缘加分,我也不会对你搞特权。

    绿灯开过一次,进来就一切格式化,黄砖路也不管使了。入乡随俗,你和外头那些兵种一样,能者多得……

    不能,你这杯茶我不沏了,卷铺盖滚吧。

    “他原话?”

    何溪无辜状,“我记性应该还不错,只可能漏字不可能错讲。”

    “……”

    温童颔首表示受教。其实仔细咂摸,反好,一通诛心话至少能矬锉她意气。

    无论她有否温沪远的尚方宝剑,总归是来工作的。职场不养闲人,哪怕你沾亲带故。

    就是调.教她的话术方式,未免太不饶情了。

    十五分钟的会谈结束,温童仍旧五指山压顶般地胆寒。

    何溪问她就位时间,她本来下午就能到岗的,硬给赵总骇得,决定稳扎稳打调整后再入职。

    “后天上午罢。”

    “.”何溪要她先去指定银行开张卡,继而复印入职手续所需的证件。

    出会客厅,温童无头蝇地差不点走岔,走去右边到底的总经理办公室。

    何溪眉眼含笑,提醒她“回头是岸”。

    她及时止损,虚惊一场地后怕,好险死到角角里去!

    但依然难免路过左边会议室,且好奇心害死猫地困住脚,朝里投一眼:

    椭形长桌围坐十几来人,窗帘紧掩,拿暗灯光换窗外日照。白板和投影屏上,净是有关日本数控机床产业的资料。

    有人在讲,有人侧耳凝听。深蓝底的聚一束蓝光,浮着细颗粒,光幕尽数去了长桌尾端的人身上。

    赵聿生就不动声色抱臂坐那里,面目无情,尤其肃穆。

    正巧助理给他奉咖啡,他目光本能朝这边一带,撞见温童,下一秒又无痕收回去。

    ……

    下午三点,温童邮箱多出一条录取通知。

    由于是破格,审批没走内网系统,而是由提交总经理批复的。

    三四行的书面语言,盖戳,落款大佬电子签名“同意”。

    温童避无可避地,看到收梢处苍劲洞达、行草却清晰的三个字:

    赵聿生。

    *

    当晚倪非结束节目录制,即刻从北京打飞的回上海。

    行程贸然且私密,也还是给小部分粉丝捕了风,两边机场都蹲点。任何人有交通自由,独公众人物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呀,你好端端改行程,肯定闹什么蛾子了!

    但她有喙难言,她全然只是会情人而已。

    赵聿生案牍劳形,三天两头出差连轴转,很难和她找到空闲交集。二人在一起只有某时谁更忙,没有谁永远最忙。

    像各司其位的两座星宿,日夜兼程也难难赶赴。

    其实成年人当真要盘算个投入上的账,感情方面,倪非赢过赵聿生。

    她一向不粉饰对他的依赖。因为年少出门入行,既要圆梦又要挣钱还家债,她眼里、心里,灌输了太多功利的腌臜事,

    赵聿生就等同天光,叫她晓得世俗仍有不为筹码所生的爱。

    粉丝面前的倪非,开喜欢不插电,喜欢一支高脚凳坐守清高;

    而她去到赵聿生身边,就烟火俗人而已,有孩儿气骄矜心,也肯为他脱高跟、褪假面。

    反观他有无对等地归还,倪非没所谓。

    否则也不会感情雾里看花的情况下,通告一消停就夜航寻他。

    凌晨的航空,拂晓才落地。

    上午还是扑空了,赵聿生从不缺席周例会,从而倪非约他,下午三点苏河湾地库接头。

    之所以约这里,是因为她最近戏约在身,风声很紧,冷不防什么狗仔盯梢裹乱。酒店会所都是毒圈,更遑论名人扎堆的白金府邸了。

    特殊裉节儿,哪怕见面聊几句也成。

    偶尔小心眼作祟,倪非也怕感情长远不加热,会勒不住某人。

    她全副武装攀上车的时候,赵聿生正阖眼靠座,在假寐。

    听得人来,眼也没睁,只由着她捞右手过去,彼此十指略扣扣。

    “很累嘛?”

    “嗯。”

    当然累,他打日本返乡后,一天半仅眠了四小时。

    来时路上他刻意逼快车速,想甩尽连日的困乏。哪曾想,车才停稳,温沪远又发令了,叫他今晚出席个酒会。

    且得接温童一起。

    真当他骆驼劳碌命了。

    二人无声杀着时间。半晌,倪非往他车载音响连音乐,周杰伦的。

    赵聿生摸烟衔进嘴时,歌声拽得他嘴角一浮,烟尚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