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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开眼去笑身边扮可怜的人,“你又在跟我卖什么惨?” “噢,你也晓得我很惨哦。”卖乖也牢记表情管理。 听过的人都懂,歌词大意写明星恋情坎坷的。倪非威胁赵聿生看过几遭,问他感想,他老黄历的玩趣反应,只夸她比女主角漂亮。 也无怪,他兴致素来不在音乐。 大热明星私房时间有限,几乎就指缝宽,眼屎大。 倪非待不得一刻钟,经纪人在催了,她只好同赵聿生流连话别。 后者尚算讲情义,晓得帮她拾掇好口罩、鸭舌帽,且目送人安全离开。 紧赶着他的任务,即是催请楼上那位小姐,速速下来。 二人电话交流的,摸摸索索她终于锁门了,又“啊”的一声,赵聿生无奈发话,“又怎么了?” “车钥匙忘拿了,一会……” “别拿了,谁跟你说需要你开车的,开卡丁车吗?” “……” “搞快点,立刻马上,四点半开始高峰你不知道啊?” “哦。” 一个哦字逆来顺受,下楼登场的人,却满脸呛了蚊子吐不出的小脾性。 赵聿生老远望见她,一身烟灰色吊带裙,目光没头绪,四处巡视的离神貌。他掌心放一记訇然的喇叭,连带打开雨刮器, 仿佛想剃掉窗前她这智障样。 温童闷声爬上后座,赵聿生半个字不想噜苏,径自发动车出库。 岂料,地库口豁然的光亮将将入眼,随之而来一群娱记。 话筒、摄像、追踪的车,狗皮膏药般把他们截胡个正着,几乎是怼在赵聿生车头的,死活不放行,除非里头藏的人下车。 嗡嗡的碎嘴子,远比苍蝇烦人。 自是嗅倪非气味跟来的, “他妈的一群傻逼东西长没长眼睛!”赵聿生眉眼间要走火般的戾气,连番鸣笛搅扰他们听觉。 徒劳得很,身经百战的癞皮狗半点不虚。 后座温童全然状况外,本能猜想他遇了什么麻烦。 四面车窗紧锁,赵聿生的烟浓到快潽了,他始终一夫当关貌。 下一秒,他回头,喊她下车的同时自己也去推车门。 温童:“认真的?现在?” “不然我只能开车把他们碾扁过去。”说话人毫无玩味。 ……那还是下吧。 事实上的确有效,狗仔们瞧见女子是素人都大失所望,鸟兽散没再纠缠了。 一场闹剧空拉拉地收场。 西落余晖下,温童昏头昏脑地抹身来看赵聿生。 他逆光回递的眼神,叫她血脉畅通一般,想起对他的眼熟感,似乎因为从前照面过。 “赵……” “照个镜子重绑头发,”名字没被喊全的人打断她,自顾自回车里,“乱死了。” ☆、- 酒会由申城和苏南牵头,与会的是代理商和接口部门人员,作联谊用的。 原则情理上都该温童亮相。“接班人”不是过家家的,还得叫里里外外的人心悦口服。 再来,赵聿生给温童张罗的职位,是销售。 是需要养人脉通关节的。 昨天温沪远得知后,龇牙咧嘴骂他搞什么狗屁倒灶,我揣心口都怕摔着的人,你却给她个讨人脸色的活计。 全权委托不是叫你胡闹! 这手黑祖宗没事人地回复,“这是历练打磨,总不能人一来我就过个老高的位分给她,回头民心不服,要揭竿起义的。” 是呀,珠不擦不发亮,口口声声她是你掌上明珠不作数的,得她自个成器。 董事会选票又不能打同情牌,能的话何必劳动这一遭,关键时刻温童上去哭哭惨就是了。 赵聿生笑,“一看她就是泪腺挺能耐的那种。” - 一路过来红灯加堵车,冷气里,温童像被绑架般地不自在。 赵聿生一直电话不消停,约莫在善后追责适才那场插曲。 嫌蓝牙耳机累赘,他索性开免提。 她从游戏里偶尔分神,能听到对面娇嗲的小娘鱼口吻,如泣如诉,在自证清白, “我真心一头雾水,兴许是因为过几天要进组,剧方那头想买通稿炒作。” 赵聿生:“行了你别哭了,左右有惊无恐,谅他们怎么写,不行就拿钱打点。” 这人嘴里竟也有温存话哦。不是那种搪塞的温存,是像隔空替对方揩泪的温存。 游戏因某人这破天荒的违和感打岔, 了。 温童抬头,心中磨刀霍霍,朝他背影转嫁愤恨。岂料被窥伺的人将好撂电话回眸,她即刻目光闪躲,投石问路般复又去。 她假正经,赵聿生唇角也拿乔失败地浮笑。 他纯粹觉得这笨蛋太白纸。 全无城府计算,脑袋长眼睛里,什么都不说也能出卖内心。 “会给打火机装油吗?”趁黄灯减速间隙,他从储物盒摸出水火瓶,一并同空油的火机递与后方。 “什么?” “帮个忙,我手没空。” 温童目光掉他右手上,看他食指叩叩防风盖,催促意味,十足十求人也不降身份的架势。 她伤脑筋,“我没弄过这个。” “你拿到手,我指挥你怎么操作。后多学些技能不亏。” ……凭什么你叫我拿我就拿,我不要面子的啊! 温童脑子里小人干架几回合,到底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她的确可以冷眼摆谱,但他手就这么傲慢地晾在眼皮底下,太阴森,她还想多几年阳寿。 于是,温相相在赵聿生稳当开车又一心二用指点她的情况下,成功叫火机恢复火力。 “请问赵总,这玩意恁麻烦你还买它作甚?还不比一次性火机便当嘞。”她臭毛病再犯,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挺麻烦,”赵聿生收回后点按试火,再搁回中控台,“但你要碰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一次性火机都没得卖,岂不更懊糟。” * 骚包的孔雀男,临去酒会前特为拐了趟西装成衣店。 温童几乎在车里等到快睡着之际,他折回了,一身黑色正装,煤灰色领带温莎结打得好不体面,左胸叠着米白口袋巾: 微微错开的两只三角形,是正经肃穆中唯一的俏皮点睛笔。 无怪她眼神唐突过去,只怪她见识太浅,从前鲜少接触什么名士。 赵聿生电话交谈半晌,才带风上车。 他德性一阵阵的,时而顺毛时而逆,再次上路又不稀得睬她了。 入会前例必一通噜苏的程序,递名帖、签到、寄存包,温童举眼无亲地应付着,抹过身,签名停当的赵聿生就抱臂在身后,远开些距离,视线风凉地作壁上观。 这人……,她说累了,就是冷血怪,生怕旁人不晓得他包袱多重、脾气多臭。 哪家打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