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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布满血丝,暴怒呵斥:“滚开!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龚益鹏在车外,两名仆妇不敢直白如何,眼神鄙夷,微笑答:“消消气,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下一瞬,豆大的雨滴落下,急促敲击车顶,嘈杂刺耳。 风声雨声赶车声,声声不入耳。龚益鹏犹如木头人,被暴雨淋成落汤鸡,默默沉浸在哀伤之中。 瓢泼大雨横扫赫钦,路面迅速积水,黄泥水浑浊。 两匹马迎风前进,打着响鼻甩脑袋,由跑变走。雨水扑进车夫眼睛里,他下意识抬袖擦拭,一没留心,两匹马躲避风雨,踢踢踏踏,把左车轮带进坑里去了! “啊——”马车一歪,廖小蝶险些摔倒。 车夫慌忙勒缰,“吁!吁!” 龚益鹏仓促抓住门框,“怎么回事?” “狂风大雨,马看不清路,不肯走了!”车夫急忙查看,搓搓手,禀告:“车轮陷进坑里了,得推出来。” 龚益鹏抹了把脸,跳下车,挽起袖子准备推车。 “哎,两位大娘,你们哪怕不帮忙推,也别坐着啊,快下来!”车夫嚷道。 两名仆妇不假思索,忙下车,“来了来了,一起推!” 于是,四人齐心协力,使出吃奶的劲儿,风雨中忙碌许久,才把马车推出坑。 岂料,四人尚未喘匀气息,车帘忽然被掀开,挣脱捆绑的廖小蝶面无表情,右手握缰,左手火速抓起鞭子,狠狠一抽,喝道:“驾!” “小蝶!你——站、回来!”龚益鹏险之又险地躲开,差点儿被马车碾死。 “龚益鹏,你虚伪无能,连自己妻子也不敢保护,懦夫,我恨你!” “驾!”廖小蝶头也不回,笨拙驾车,慌不择路,沿着官道逃—— 作者有话要说: 给她发盒饭! 第192章 突遭弹劾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天昏地暗。 “驾!”廖小蝶硬着头皮, 手忙脚乱地赶车,生怕被关进庵堂受苦。 龚益鹏率领三个郭家下人, 踩着泥泞道路, 冒雨追赶,边跑边喊:“停下!” “小蝶, 给我停下咳、咳咳咳。”雨水扑入口鼻, 呛得龚益鹏咳嗽, 无奈喝道: “你逃得了一时, 逃不了一世,老实赎罪!” 廖小蝶满腹怨气,怒火滔天,沙哑大喊:“我没错,赎什么罪?要赎你自己去赎个够,我绝不阻拦!” 其实,此前,她根本没赶过车,只是恐惧之下勇气陡增, 一挣脱捆绑便冲动抓起鞭子抽马,急欲逃避惩罚。 人才两条腿,断断跑不过两匹马的八条腿,一转眼,她就逃远了。 龚益鹏焦头烂额, 束手无策,下意识竭力追赶。 “唉哟!”一名仆妇不慎踏进一水坑,扑通摔倒,疼得龇牙咧嘴,其同伴忙搀扶她。 龚益鹏和车夫继续追赶,车夫经验老到,笃定指出:“她根本不会赶车,胡抽乱打,迟早得栽沟里去!” 果然,远处,两匹马拉着空车,歪歪斜斜地跑,时快时慢。 雨势迅猛,狂风扑面。 莫说人,马也难受。两匹马被雷电所惊,原本不肯跑了,却廖小蝶狂抽狠打,哀鸣着奔跑。 “驾!驾!” “畜生,跑快点儿!”廖小蝶心如擂鼓,浑身血往头顶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必须逃。 马车颠簸得厉害,她贴靠门框,鞭子越抽越狠。 下一瞬,天空亮起一道闪电,雪亮白光划过昏暗天空,十分刺眼,几乎同时响起雷声,震耳欲聋。 “咴咴~”两匹马受惊,止步,高高扬起前蹄,重重跺地,随即不再听从驱赶,焦躁嘶鸣,一匹往北,另一匹往南,拽得空车左摇右摆。 “啊——”廖小蝶猝不及防,险些摔下车,仓促扶住门框坐稳。她胆战心惊,扭头一看: 龚益鹏带领车夫,紧追不舍,越靠越近。 绝不能被抓!休弃就休弃,当丧夫了,我还年轻,容貌算出众,改嫁不愁找不到好男人。廖小蝶慌乱中作出决定,咬紧牙关,重新抓起鞭子,使劲抽打马匹,“驾!走,走啊!” “畜生,快跑!” 结果,两匹马发怒了!它们挣扎,狂躁嘶鸣,横冲直撞,忽快忽慢,蓦地一阵疾冲,冲出道路,奔向农田。 廖小蝶害怕了,拼命稳住身体,勒缰并大叫:“吁!吁!” 然而,两匹马压根不听指挥,埋头奔跑,敏捷跨越一条水沟。但马车不会跳,右轮陷入深沟,歪斜摇晃。 电光石火间,廖小蝶没坐稳,被甩下车,掉进水沟,左脸颊被枯枝划破。 旋即,两匹怒马继续拽,“咣当~”巨响,大半辆车陷入水沟,彻底卡住了。 ——空车陷入沟渠的瞬间,廖小蝶躲避不及,双腿被压,霎时剧痛,恐惧惨叫。 当龚益鹏和车夫气喘吁吁赶到时,定睛一看: 空车卡沟里了,两匹马挣不脱,逐渐安静。而廖小蝶,仰躺泥泞里,两条腿被车厢压住了,脸部划伤皮开肉绽,血淋淋,正痛苦求助: “鹏哥,救命,救命啊!” “我的腿,腿!”语毕,她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一手血,顿时尖叫:“啊!我、我的脸,是怎么了?” “镜子,有没有镜子?拿镜子来!” 车夫惊呆了,不知所措。毕竟夫妻一场,龚益鹏不由得落泪,毫不犹豫地跳进水沟,急切催促:“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哦,是,是。”车夫回神,招呼稍慢的两名仆妇,合力施救。 深夜·郭府 “什么?” 病中的王氏靠坐床头,惊讶问:“两条腿都断了?” 姜玉姝坐在榻前,点点头,“不仅腿断了,脸上还有一道深划伤,十有八/九留疤,毁容了。” “姓廖的咎由自取!”郭弘轩比划着告知:“听说,她抢车逃跑,却不会赶车,马车栽进沟里时,把她甩下车了,双腿被压断,脸则是被树枝划伤的。” 郭弘磊也坐在榻前,“所以,世兄留在郊外了,一边照顾她,一边挑选庵堂。” “唉。”王氏心力交瘁,懊悔且自责,内疚表示:“益鹏厚道大度、重情义,小蝶太不懂得惜福,完全辜负了我的期望,早知如此,当年我绝不保媒!可怜益鹏,被我害了。” 事已至此,郭弘磊只能宽慰道:“无需自责,世兄从未埋怨您老人家。” 姜玉姝接腔,“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发之前,谁也不知道她竟是那种人。” “哼,要怪就怪姓廖的,蛇蝎心肠,恩将仇报,简直害人精!”郭弘轩鄙夷恼怒。 姜玉姝庆幸道:“幸亏查出来了,否则,任由她待在咱们家,今后不知还会出什么乱子!” “苍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