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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保佑。”王氏亦庆幸,“她已经遭报应了。” 郭弘磊告知:“至于陈细金和钱老六,我已派人押去府衙,由裴兄亲自审判,安排妥当了的,家里不必操心。” “好,好。”王氏如释重负。 姜玉姝顺势问:“另外,表姐的那两个丫鬟,萍儿和小梅,以及她们供出的几个人,并未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主要错在于挑唆、协助捣乱、知情不报等等。老夫人认为应该怎么处置她们?” “你是个有主见的人,看着办。”王氏病得心烦气闷,没精力理家。 姜玉姝早有打算,叹道:“不安分的人,不敢用。但直接撵走的话,她们必定怨恨,把不光彩的丑事宣扬出去,甚至造谣诋毁郭家,不如打发她们去刘庄,种地牧羊,平日有管事管着,应该会老实的。” “对,就这么办,权当行善积德了。”王氏心不在焉,沉思片刻,严肃说: “这个宅子,风水不好。” “才住了多久?接二连三地出事,人心惶惶。当初,你们请的先生,究竟有没有仔细测算过?”王氏环顾四周,忍不住开始疑神疑鬼。 “这……”几个小辈讶异对视。 郭弘磊愣了愣,坦率答:“当时烨儿刚出生,您又带领家人从长平赶来赫钦,全家团聚,急需住所,无暇精挑细选,买这个宅子时,确实仓促了些。” “唉。”王氏忧心忡忡,忌惮说:“这个地方,住不得了。” 姜玉姝稍一思索,提议道:“因为玉姗的事儿,我父亲深感内疚,回都城之后,特地寄来三千两银子,说是给外孙压惊。我想,买地盖房太慢,索性买个宅子、认真翻修一遍,希望新宅能有新气象,令郭家平安兴旺。” 郭弘哲难得插话,“更重要的是,让母亲安心。” “对,图个安心!”王氏赞同颔首。 郭弘磊并无异议,叮嘱道:“我明天必须启程回营了,三弟和四弟在家,辛苦辛苦,看过年前能否把这件大事办妥。” “谈什么‘辛苦’?我们应该做的。”郭弘哲和郭弘轩郑重答应。 翌日·清晨 郭弘磊跪别母亲,其余人送他出门。 府门口,一小队随从牵马等候。郭烨见了,霎时眼睛一亮,兴奋挣扎,朝父亲说:“马!骑马!” 姜玉姝忙抱稳,“别乱动,小心摔!” 郭弘磊捏捏儿子脸颊,“今天没空带你玩儿,下次。” “啊?”郭烨懵懵懂懂,姜玉姝耐心解释:“娘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爹爹要回营了,有很多事情要忙,下次有空才能回家,到时再学骑马。” 王巧珍在世时,郭煜自然跟随母亲,自从母亲去世后,他除了黏着祖母,便下意识黏着二婶。此刻,他站在姜玉姝身边,变瘦了,也不爱说笑了,闷闷不乐,仰脸问:“那,二叔什么时候才有空?” 郭弘磊揉了揉侄子脑袋,弯腰答:“说不准,但一有空我就会回来。” “哦。”郭煜想了想,眼巴巴的,试探问:“前两天得的那套木质兵器,我很喜欢,如果下次您回家、我的功课又有进益的话,能不能奖励一匹马?唉,我向祖母一提,她立刻拒绝了,说是太危险。” 郭弘磊挑眉问:“你害怕危险吗?” “不怕!”郭煜胸膛一挺。 “好!” “西北男儿,少有不会骑马的。”郭弘磊威严承诺,“你用功读书,等下次我回来,考考你的学问,果真有进益的话,奖励一匹马驹!不过,此事得瞒着老夫人,悄悄儿地把马驹养大,悄悄儿地学习骑术,明白吗?” “明白!”郭煜点头如捣蒜,满怀期待,莫名斗志昂扬。 姜玉姝等人忍笑旁观,末了,催促道:“早点启程,一路小心。” “二哥,多保重!” “唔。”郭弘磊叮嘱一番,又捏了捏儿子脸颊,上马扬鞭,率领随从远去。 数日后·再度送别 厅内,王氏高坐上首。 “爹爹,”龚宝珠扁扁嘴,泪花闪烁,啜泣问:“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能不能不走?” 龚益鹏抱着女儿,依依不舍,强忍离愁与伤感,哄道:“你娘出远门探亲去了,耐心等一等,将来,还、还会有娘的。” 女童听不懂弦外之音,乖巧答:“嗯,珠儿听话。” “乖孩子!” 龚益鹏把女儿交给奶妈,朝王氏下跪,磕头道:“多谢伯母宽宏谅解!烦请诸位,再关照宝珠一阵子,我会尽快安家立业的。” “急什么?有些事,急不得。” 王氏虑及自己错保媒,怕龚家埋怨,和蔼说:“起来,快起来。你之前想把女儿带去庸州,我不赞成,到时谁照顾孩子呢?横竖宝珠已经住习惯了,三个孩子十分要好,就让她留下。除非你不放心。” “哪里?您千万别这样说,小侄惶恐,只是怕给您添麻烦而已。”龚益鹏被郭弘哲搀起,他年轻力壮,却被一连串打击逼得冒白发。 姜玉姝暗感同情,尚未开腔,却听龚益鹏恳切道:“阿哲、轩弟,那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但我即将远赴庸州,还望二位贤弟留意庵堂动静,如果出了事,请及时写信相告。” “我们会留意的。”兄弟俩谨慎应答。 自此以后,王巧珍逝世,其心腹侍女被调去刘庄,廖小蝶被幽禁庵堂,府里冷清多了,下人背地里议论纷纭。 幸而,郭家迅速张罗买宅一事,姜玉姝责无旁贷,带领管事和两个小叔子,休沐时跑遍全县城,白天挑选,晚上拿着图与王氏商议,忙碌且热闹,慢慢冲淡了阴郁之气。 一晃眼,入冬了。 十月中旬,西北开始下雪,到冬至时,已是冰天雪地,边塞一片白茫茫。 赫钦郊外山中·庵堂 “嘶,好冷!” “这阵子,阿廖终于不再哭喊咒骂,总算睡了几晚安稳觉。” 两名中年尼姑,一高一矮,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袄,抄手拢袖,瑟瑟发抖,边走边议论。 她们口中的“阿廖”,便是廖小蝶。 庵堂清苦,毫无乐趣,尼姑们并非都甘愿修行,其中不乏来混口饭吃的。高者问:“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矮者答:“一时疯癫一时清醒,刚进来就那样了,动辄发怒,怨气冲天,泼辣得很。想必是犯了大错,才会被休弃。” “唉,一个毁容的瘸子,脾气又坏,老想逃跑,逼得师父把她关起来。难怪被男人抛弃。” 高者唏嘘说:“她几乎天天写信,师父吩咐,统统帮她寄出去,起初常有回信,后来渐渐少了。前阵子,你猜她收到了什么回信?从那以后,她才老实认命了的。” “什么?少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高者透露道:“昨天轮到我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