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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从地上爬起来穿好拖鞋,疯狂拍门:“放我出去。” 两人隔着一扇玻璃门对望,瞿铮远在外边用力拽住把手,狡黠一笑:“叫爸爸就放你出来,否则今晚你就跟虎子的粑粑一起睡。” “瞿铮远!”谢衍试着按了一下门把,根本压不下去,身体贴着玻璃门滑下去,一边哀嚎,“你放我出去!” 瞿铮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口型说:“叫爸爸。” 谢衍哪会轻易屈服,转身拉开窗户,装模作样地往隔壁阳台上翻。 阳台没有安装防盗窗,瞿铮远见他撑着窗台奋力一跃吓得头都快飞了,赶忙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扛沙包似的运回回客厅扔到沙发上。 “真服了你了。”瞿铮远往沙发里一瘫。 最终,谢衍还是选了个平平无奇的水果篮,反正千错万错,送吃的总是不会错的。 老爷子70岁寿宴,瞿平生包下了华锦酒店最豪华的一层宴会厅,弄得比楼下结婚那家还要隆重。 他主要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谢蔓和两位老人见个面,熟悉一下,在这么欢欣热闹的场合,老两口不至于不给他面子。 宴会定在晚上,谢蔓一早便开始梳妆打扮,米白色的羊绒内搭配上浅色的双面呢外套,下/身是一条九分阔腿裤,卷发披肩,右肩背着个暗红色的小包。 经过玄关,留下一阵佛手柑的浪漫果香,尾调是龙涎香醚,深邃而浓郁。 谢衍靠近她耳边嗅了嗅,觉得谢蔓跟瞿平生在一起后,终于有了点女人味,穿衣风格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蔓以前爱穿宽松休闲的,现在连外套都是收腰的,勾出曼妙曲线,妆容也越来越精致,像换了个人,不过聊起天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爱开玩笑,唇角的小梨涡时隐时现。 谢衍白天要写作业,没有回嘉禾云筑,晚上直接坐着瞿铮远的车到酒店。 抵达三楼时,谢蔓正跟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女人聊天。 其中一个染着蓝灰色的头发,粉底很厚,正炫耀她老公带她出国旅游时购买的包包。 谢蔓说挺好看的,又问是不是COACH的,但她把两个品牌搞混,直接说成了GUCCI。 短发愣了一秒,与边上的人相视一笑:“你家老瞿没给你买过啊?” 谢蔓摇摇头,她本身对名牌就没什么兴趣,倒是对衣服的面料与制作工艺比较了解,所以瞿平生经常带他去外地的工厂采样。 短发笑着说:“那老瞿也够小气的,连COACH和GUCCI都分不清楚,可是要出洋相的。” 边上围着的几个人一起笑了,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女人是贫穷而又无知的,浑身上下都冒着股不入流的媚态,不知道哪来的资本勾引到瞿平生。 他们的笑声融合在一起,显出了几分高傲与嘲讽,这让谢蔓感到极度不适,脸颊微微泛红。 有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说:“你不懂,老瞿精着呢,像你这样败家娘们娶回家还得供着,小白兔多好,喂饱了还能养养眼。”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向着谢蔓那边的,但字里行间仍带着一丝微妙的讥讽。 针对的是他们这段跨越了二十年鸿沟的恋情。 谢衍当场就怼了一句:“那请问您家的是败家老娘们还是小白兔啊?” 男人脸色铁青:“这谁家小孩?” 谢衍大方承认:“谢家的。” 啤酒肚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谢蔓,瓮声瓮气地说:“什么家长教出来的,真没礼貌。” 谢衍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声:“明明是你损人在先!”他本来想说满嘴喷粪的,但考虑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已经很委婉了。 啤酒肚瞪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个屁,我是在夸你姐姐年轻貌美呢。” 谢衍听完心里直犯恶心,还想反驳,谢蔓拽了拽他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就此打住。 他们的争论吸引了瞿平生的注意,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一只手搭在了谢衍肩上:“能拿年级第一的小学霸,没什么听不懂的。” 原本趾高气扬的一帮人,脸色立马就变了。 今天来的这些亲眷大多都是瞿平生那一辈的兄弟姐妹,不过和瞿平生的关系并不算好,因为瞿家老爷子偏爱瞿平生多一些。 当年瞿平生要创业,老爷子私下给了他三十多万。 瞿铮远出生那年,爷爷一高兴就给买了套房,导致这帮人看瞿平生怎么都不顺眼。 明面上不能计较,只能在暗地里算计着。 不过瞿平生从小就争气,长得一表人才,门门功课拿第一,大学毕业后跟着一个私企老板到处跑业务学东西,后来和人合开了间小小的服装厂,帮一些大厂做代加工,栉风沐雨,什么苦都吃过,两年后才真正地创立了一家男装品牌。 直到现在,当初那三十万已经翻了几千倍,老爷子更是对他和瞿铮远宠爱有加,这帮人也就在嘴上呈呈威风,把这段忘年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蔓偏过头,右手悄无声息地环住了去瞿平生的腰,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谢衍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钦慕与依恋,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看向边上的瞿铮远,后者的余光接收到了一点信号,也扭头看他。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又齐刷刷地从对方身上移开。 各路宾客纷至沓来,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充斥着嘈杂的交谈声,聊八卦美容、谈经济养生,还有客套的寒暄。 墙上悬挂着贺寿词与祝福,舞台上是一个五层高的蛋糕,晚宴主持人衣着光鲜和工作人员沟通着细节,大厅回荡着贺寿音乐。 瞿铮远坐在角落安静地玩手机。 “你怎么不下楼去接你爷爷奶奶啊?”谢衍问。 瞿铮远开着飞车:“他俩腿脚利索着呢,又不需要我抬,我走了你留着多尴尬。” “那倒也是。”谢衍是觉得挺尴尬,“你爷爷奶奶长什么样啊,有照片吗?能给我看看吗?” 瞿铮远玩得正上头,头也没抬,敷衍道:“一会不就见着了么,就俩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看虎子表演舔屁/眼。” “……” 这么高级的场合,虎子没有跟过来,谢衍的手机上又没有安装游戏,实在有些无聊。 所幸他们这桌靠墙,能看见窗外飘着的雪花,南方很少下雪,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续下了两天。 地面上的积雪反射着路灯的光亮,看着就觉得浑身发冷,路上的车辆都开得很慢,穿制服的服务生正在楼下指挥。 谢衍为了晚上这一顿,中午都省着没吃多少,这会盯着桌上那盘烧鹅,肚子咕咕惨叫,惨到连旁边的人都听见了。 瞿铮远把一盘京酱肉丝转过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