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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 “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吧?”金将她提起来,红眼睛看着朱迪,“居然抗住了原罪的腐蚀。” 朱迪翻了翻眼皮,又无力的垂落,她快要死了。生命的流逝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如此的清晰。这种感觉早在二百九十三年前就应该消失,可如今,它又复苏了。 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朱迪的眉心,口中吐出古老的拉丁语。 “原罪嫉妒,原罪暴怒。” 随着他话语落下,两个团雾气从朱迪的眉心涌出,在空中盘旋聚合,化成两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小石头。 金接住那两颗小石头,将朱迪丢给管家莫尔。 “莫尔先生,交给你了。”血族扬起眉,收起两个小石头,他从随身的口袋之中取出一张方帕,慢条斯理地擦净手上的血污。 金同样是一位血族,有洁癖的血族。不过,比起海涅,他只算轻微而已。 “阿庆。”金召唤出火焰,火舌吞噬掉用脏的手帕。 “我们回去?”金低垂下头,红色的血瞳之中满是温柔,“你还欠我一支舞。” 元庆抬起头与他对视,原本想要询问的一堆问题,在看到他的视线之后,就一个也问不出了。 她沉默下来。 金趁机揽过她的手,挽在自己手臂上。 “这场舞会该有一个完美的谢幕。”金说,“我的阿庆,此生挚爱的阿庆。” 元庆抬起头,她黑色的眼睛看向他,那里面有疑惑,有不解,也有一丝丝隐藏的复杂情绪——来自他的阿庆遗忘的部分情绪。金知道,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发髻上带着一枚红色的宝石发饰,宝石在银月的光辉下闪闪发亮,却比不上她眼睛中的光亮。 金嗅到了阿庆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香粉或者精油的味道,而是伴随着她的,与他如出一辙的味道。 血裔与长亲之间的联系。 金笑得更深了:“海涅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不过,你是我的阿庆,不是伊莉丝。” 鲜卑语夹杂着英语,像英语夹杂着汉语一样古怪,尤其是金的发音并不标准。 元庆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开口除了问题什么都说不出,而问题也不一定会得到回答,她只是仰头看着他,试图寻找一丝半点金与海涅的不同。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那双红色的眼睛,金与海涅在外貌上没有一丝不同,而元庆知道,海涅之所以是灰色的眼睛,是因为他常年减食。如果他也同其他的血族亲王一样正常饮食人血,那么他的眼睛也会是血红色。 “阿庆,你可以想一些值得开心的事情,而不是一些无意义的东西。”进入公馆,金换了语言,但也不是意大利语,他同样不会这种语言,“比如,我与海涅有什么不同,海涅与我是这么样的关系,海涅去了哪里。这些问题都是毫无意义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元庆皱起眉头,这些问题都是她在心里默想的,现在却被金一条条列举出来。 “唔。”金抚过下巴,“果然符合海涅的性格,他果真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什么?” “你猜啊。”金侧头看着她,“猜猜我为什么会知道阿庆在想些什么?” 元庆只能想到一个答案,她沉下声音:“血裔与长亲的联系。” 金挑眉,他牵着元庆拐过走廊,重新回到人头攒动的正厅。 “不全是。”错过人群时,金开口,“至少我知道阿庆的想法,不全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契约。” “还有什么?”元庆想不到还有什么答案。 如果她判断的没错,金能给听到她的思绪,海涅说不定也能给听到。 “当然可以,不过,他没有我知道的多。”金牵起元庆的手,俯身邀请她跳舞,元庆提裙回礼,动作依旧优雅从容。 “为什么这么说?” 金搂住元庆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噙着一抹笑,目光迷离。 “因为我喜欢阿庆啊。” 元庆抬头,忘记紧盯脚下。 乐声响起,金放在元庆腰间的手收紧,带着元庆走出第一步,他的表情痛苦起来,但只一瞬间,优雅的血族亲王就挑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但这只是开始。 第二下,第三下,就像是与他做对一样,元庆总能精准无误的找到他的脚,然后,踩上去,她穿着为舞会特意准备的尖头舞鞋,像是冰冷而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凌迟着金的血肉。 元庆抿起唇,不禁有些懊恼。 与海涅的一支舞让她变得飘飘然,以为自己能够冠绝舞池,实际上,她仍然是个会踩到舞伴的新手,彻头彻尾的新手。 她迅速低下头,眼睛紧盯着金的脚,小心翼翼地躲避着。 金不满意起来,他伸手扶正元庆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看着我,视线的交流很重要。”话音未落,元庆看到他眼角的神经跳动一下。 不用低头去看,脚下的触感告诉她,自己又一次,又一次精准无误地踩到了金的脚背。 “我,对不起。”元庆连忙道歉,先前的紧绷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荡然无存,她现在只想要后退,却被金握着手无法远离。 金感受到了挫败,但他还是维持着笑容。 “一支舞,现在还没有结束。” “可是我——” “没有可是。”金语气强硬起来,他拉着元庆转圈,“这是我们的约定,阿庆。” 裙摆的弧度化成漂亮的圆,虽然这身衣裙不够保暖,但它却是足够华贵美丽,适合舞会中最灿烂的明珠。 这一次,金提起预判了元庆的落脚点,他躲开了。 高雅的血族终于重新露出笑容,这不就说明了,他的舞技不必海涅差多少? 又一次,金躲开了元庆落下的脚,他们仿佛不是在跳舞,而是跳跃着进行一场躲猫猫的游戏。 金凭借高位血族的预制能力,渐渐在这支舞蹈中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很容易,不是吗?” “是吗?”元庆诧异地抬起头,“你不觉得自己快要被我踩穿了吗?” “怎么会?这不是——”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金缓缓垂下头。 对话影响了他的注意力,这一次没能躲过元庆的袭击。 元庆满脸无辜看着他,“我觉得这很难。” “你说得对。”金懊恼起来,“这很难。” 他不该和海涅争风吃醋,非要跳什么舞,他根本没有这种天赋。 他简直迟钝又滑稽,像是搞笑的小丑,像是愚笨的虫子。 这太丢人了。 金沉默下来。 元庆打量着他:“舞会要结束了。” 这是散场前的最好一支舞。 “是的,很失败。”金不得不